杨嗣昌,身居福建巡抚高位,手握军政大权,却谦逊自持,誓不越俎代庖于战事指挥,此等胸襟,实乃给足了郑芝龙颜面之至。

此举非出自圣上旨意,乃是杨公个人智略,意在深谙郑家水师之奥妙,并欲结纳其精英,寻觅合作之契机。

面对杨公之请,郑芝龙故作推辞,言及战场凶险,恐累及大人安危,实则心中暗自盘算。

然杨嗣昌胸有成竹,坦言将上圣上,独揽责任,以释郑公之虑。

郑芝龙闻言,虽心有千结,亦不得不从,暗誓加强防护,保杨公周全。

此番对话后,郑芝龙步出巡抚府邸,满心忧虑。

时局如棋,站队之事迫在眉睫。

效忠皇权,恐海洋基业不保;依附藩王,虽可图谋富贵,却亦危机四伏;中立自保,则恐失朝廷之信,家业难安。

三者权衡,进退维谷,郑芝龙不禁长叹,皆因朝局动荡,新政频出,方有今日之困局。

归家途中,黑人卫队声势浩大,惊扰四邻,更添郑芝龙心烦。

管家禀报曾勉来访,郑芝龙心烦意乱,直言拒见,恐再生事端,累及自身。

曾勉于客厅内焦急踱步,起义之期将近,而郑芝龙之态度犹疑不决,令其心急如焚。

卫队之动静,令其误以为转机已现,岂料又是一场空欢喜。

老管家缓缓步入,曾勉满怀希望,却终究未能如愿。

此番情景,恰似乱世浮萍,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而郑芝龙,则如立于风口浪尖之上,左右为难,唯有静待时机,方能决一胜负。

我家老爷抱病在床,实难见客,曾大人何不另寻佳期?

老管家笑语盈盈,歉意难掩。曾勉,蜀王府中举足轻重,何时受过此等冷落?

郑芝龙,区区游击之职,竟敢避之不见,令他心中怒火中烧。

念及大局,曾勉强压怒火,拱手作别,决意次日再访。

岂料,连日奔波,皆被拒之门外,老管家言辞依旧,病体未愈,难以相见。

曾勉心中暗忖,莫非郑芝龙故作姿态?

誓待事成,必令其好看,暂且隐忍不发。

时光荏苒,四日已过,曾勉携礼再至,老管家笑中带歉,重申旧词。

曾勉怒火难抑,直言欲亲探病情,岂料此言一出,老管家脸色骤变,怒斥其无礼,拂袖而去,门扉轰然关闭,留曾勉一人风中愕然,怒斥声回荡:“郑游击,你好自为之!”

另叙左良玉,决心投奔福王,暗中集结京营遗兵。

左公昔日总兵之威,加之巧舌如簧,月余间竟聚拢五千余众。

为避耳目,分兵而行,谎称遣返原籍,户籍之事,自是浑水摸鱼,官府亦不愿多事。

然此等兵士,实难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