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智避锋芒,未与后金正面交锋,更无意攻城掠宝,城中繁华于他如浮云。

而今,闯字营亟需粮草与战马,此等物资皆藏于城外,游牧部落之手。

夜幕低垂,闯字营借月色掩护,悄然横渡辽河,如蛟龙出海。

情报显示,野猪皮三子阿拜之地,东去六十里,虽非后金核心,却也血脉尊贵。若能袭其牧野,粮草无忧,月余无虞。

“虎墩兔,真乃吾辈福星,日后重逢,定当共醉江湖!”

李自成眺望敌营,对罗汝才笑语盈盈,满是感激。

“诚哉斯言,虎墩兔在西边烽火连天,黄台极首尾难顾,阿拜之兵必被抽调,此乃天赐良机。”

罗汝才笑容可掬,洞悉局势。

虎墩兔屡战屡胜,不仅兵强马壮,更引得蒙古诸部惶恐,纷纷向后金求援。

黄台极迫于无奈,三征虎墩兔,后方空虚,为李自成铺就了胜利之路。

“叔,宜速战速决,两面夹击,勿使鞑虏逃逸。

陛下或更喜鞑子之鼠尾辫,以为战利。”李过策马扬鞭,一语中的,众将窃笑。

后金将士,光头一色,唯脑后铜钱发辫,常遭闯军戏谑。

李过虽为侄辈,实则年长于叔,李自成对其信赖有加,仅次于军师李岩。此刻,他运筹帷幄:“四面合围,速战速决,老罗领东,定国、秀、可望守南。”

“掌盘放心,吾等定不辱使命。”李定国少年老成,应声而答。他与张献忠旧部并肩作战,虽非血亲,却胜似兄弟。

“勿再以掌盘相称,家人盼归,吾等志在重返关内,或成大明栋梁。”李自成语重心长,意在团结。罗汝才深明大义,主动让贤。

“北面交我,必不让鞑子逃脱!”刘宗敏挥舞鬼头刀,豪气干云。

“切记,行动迅捷,割发为证,大者为佳,以免误会。”李自成再嘱,随即率军逼近。

然万骑奔腾,声势浩大,未及近营,已惊敌胆。李自成一声令下:“为家而战,冲锋!”万军响应,如潮水般分四路包抄。夜色掩护下,后金营地一片混乱。

李定国身先士卒,跃过拒马,一枪穿胸,老牧民应声而倒。面对蜂拥而至的鞑子,他毫无惧色,长枪如龙,一记“飞龙在天”,震得敌将半跪。刘秀、孙可望紧随其后,与敌混战,誓保胜果。

最为震撼人心的战场画卷,莫过于刘宗敏部之雄风,其势如破竹,直指北疆,那里恰好盘踞着区区数百后金铁骑。刘宗敏率精锐千余,与之交锋,激战正酣,犹如下山猛虎遇群狼。

“尔等明人,焉敢挑衅天威?(蒙古语)”,敌方惊呼,未料此景。许多后金勇士甚至盔甲未披,长久以来,皆是他们侵扰中原,今朝却遭明军逆袭,且此地深入后金腹地,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吾乃大明子民,犯你何妨?不仅要犯,更要取尔等项上人头!”刘宗敏听不懂虏语,却以行动回应,手中大刀如龙出海,所向披靡,笑声中敌人纷纷倒下。

李自成与罗汝才两员大将,并未亲涉这场几乎一边倒的“清剿”,因营地之敌,满打满算不过千余,且多为老弱病残。二人妙布奇兵,专截逃亡之敌,遵崇祯圣谕,后金之人,无论强弱,格杀勿论。

唯憾之事,此牧区后金兵力薄弱,不足半数,余者多为汉人奴隶,衣衫褴褛,尽显奴役之状。

半时辰后,硝烟散尽,近半牧民归降,营地内血光未散,而闯营将士士气如虹。除刘部微损外,余部几无伤亡。清点战果,斩后金敌五百三十二,俘三百余,解救汉人奴隶五百众。

“大帅,俘虏如何处置?”田见秀血染战袍,急问。

“后金之虏,斩草除根,即刻行刑!”命令决绝,瞬间,后金俘虏尽成刀下亡魂。余下汉人奴隶,面露惧色,哀求之声不绝于耳。

“大人,吾等皆汉人,遭贼寇掳掠至此,望大人慈悲为怀,饶我等一命。”

“大人开恩,吾等皆是大明子民啊!”此情此景,更添几分悲壮。

李自成眉宇间拧成川字,权衡利弊。按旧例,俘虏何须细分,然汉人遭戮,恐触龙颜之怒,非同小可。然若不斩,此辈若暗中泄密,又成心腹大患,毕竟他们与后金纠葛多年,难测其忠。

“叔,吾有一计,或可两全。”李过擦拭战刀,话语间透露出洞悉。“何不赐汉人一线生机,彼等善骑,编入我军,壮我声威。”

“虑及伪降之虞,背后插刀,岂不功亏一篑?”郝摇旗冷笑质疑。

“哼,真心归附者,令其自决叛逆,以血洗清,再为先锋,试问谁人不忠?”李过反驳,言辞铿锵。

李定国少年英勇,附和道:“吾等亦需赎罪,汉人助鞑,归途亦艰,此策甚妙。”其勇武之名,已响彻闯营,斩敌无数。

李自成拍板定夺,众汉人奴隶见生路大开,感激涕零。忽一彪形大汉现身,气氛复又紧张。

“大帅有令,愿随者留,不愿者去,三息定夺。”郝摇旗粗犷宣告,多数俘虏急于归家,唯百人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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