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见夫君一直画着图纸,李玥好奇道:“夫君都画了几遍这种图纸了?”

张阳手里拿着画笔笑道:“我考虑过用木柄的,但为了更耐用,还是要用钢制的,不过木制的弹性更好,我现在也很矛盾,一直犹豫不决,所以打算用两种构造都做一把。”

拿起一旁的图纸,李玥皱眉看着,“这是握在手中用的吗?”

怀着对这种造物问世的期待,张阳的心情很不错,“我答应给女儿造一个,给她做玩具。”

那时夫君说这话的时候,女儿还在襁褓中,哪里会记得做爹的说过这种话。

不过看夫君如此疼爱女儿,李玥心里还是满满的幸福,“这个东西会伤人性命吗?”

张阳点头,“这是最厉害的暗器。”

缓缓放下手中的图纸,原本心中的幸福又消去了大半,夫君宠溺女儿要给她什么玩具,也由着他。

“既能伤人,是不是不该太早给孩子。”

“嗯,给女儿的自然是不同的,我打算给她做一把玩具枪,等她长大了能够克制自己的时候,再给她真家伙。”

这么一说李玥心中放心不少。

张阳搁下手中的笔,一把燧发枪的图纸跃然纸上,泡上一杯茶水,抬头看着浩瀚的星空。

“除了狂人日记还有其他的故事吗?”

“有啊。”张阳又道:“我给你说个孔乙己的故事吧。”

“嗯,好久没有听夫君讲这种故事。”

媳妇小时候喜欢听童话故事,也喜欢程门立雪。

现在不一样了,她喜欢狂人日记,喜欢聊斋。

平静的日子,总是很不错,骊山的生活也恢复了平淡,弟弟妹妹这些天一直都在宫中,因为避暑的时候孩子们总是在长安城,她们想要再来骊山,还要过一段时间。

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李玥也能准备给弟弟妹妹下一阶段讲课的教材。

夫妻俩在骊山浑然不知,可弟弟妹妹在长安城的国子监叱咤风云,她们掌握的数术斗倒了一片成年学子,让夫子头疼不已,以李治为首的人甚至还带着几个跟随骊山学术派的人,一个个打着弘扬世间正气的旗号。

直到李世民下令将李治给禁足半月,这件事才得以消停。

最近房玄龄与魏征都挺惆怅的,长安城莫名刮起了一阵风,虽说这阵风弘扬正气是好事。

但这阵风吹得有些歪,让一众读了半辈子的老先生们都不敢去教那些孩子了。

李世民听闻了这件事在长安城大发雷霆,“都是张阳干的,他在骊山将朕的孩子教成什么样了。”

王公公匆匆入殿,“陛下,岑侍郎来了。”

“让他进来。”

岑本走入此时凌乱的甘露殿内,陛下刚刚发怒完,正当此时这里很混乱,各种物件摔在地上。

小心翼翼迈过摔碎成两半的砚台,岑本躬身道:“陛下,官学开办还需要更多的籍,年初又招揽了六十余个夫子,经过这半年以来的考校与挑拣,评定之后如今还剩下三十一位,不知骊山可否再拿出蒙学卷。”

李世民颔首道:“你可亲自去骊山与张阳商量此事。”

得到陛下的准许,岑本又道:“陛下,传言骊山有造纸术,可否去骊山取一些纸张,朝中官吏也可用竹简,但纸张依旧短缺。”

李世民还是点头准许。

最近李泰暂且放下了压力锅的事情,与姐夫下棋同样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就算是折磨,每一局都会输,至少让人输得心服口服,不像与王叔下棋那般。

随着张阳的将自己的黑棋将死了,李泰言道:“王叔简直不是人。”

“咦?还以为魏王殿下会说我不是人。”

“呵,姐夫是人,但姐夫是妖人。”李泰重新整理好棋盘。

“朝中官吏为了社稷东奔西走,魏王殿下与张侍郎倒是清闲,真是羡煞旁人。”岑本穿着朝服正迈步走来。

李泰连忙起身,“岑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