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魏王殿下。”

张阳皱眉道:“本兄,许久不见,你怎又来害我?”

“哈哈哈!”岑本朗声笑道:“何出此言,下官这才与张侍郎刚见面,还未开口说什么,就说下官害人,实乃冤枉!”

“那你来做什么?”

“臣奉陛下旨意,来骊山拿卷,支教事业已开展,秋收后朝中也收到了各地的回报,反响很是不错。”

岑本倒也不客气,洒脱坐下,“敢问张侍郎,现在骊山可以拿出多少卷?”

张阳侧目看向李泰。

骊山建设现在一直都是李泰在看管着,至于现在有多少籍存活,张阳自己也不清楚。

酷暑天过后骊山的印刷坊这才开工没多久。

李泰拱手回话道:“已有三千余册,不知道朝中所用够不够?”

岑本稍稍点头,“如此便够了,臣奉命来取卷,除了卷还有一事。”

“岑侍郎请讲。”

李泰非常懂礼数,在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懂事乖巧的皇子,说一句话,行礼一次。

不像在村子里大大咧咧,想当年他在村子里成了孩子王,在这个村子里没少吆五喝六,现在那些孩子们也都长大了,要不就是读了之后,离开骊山,要不便是参加科举,还有的留了下来在村子里工厂劳作。

以前当初跟着李泰厮混的孩子都长大了,也都不跟着魏王了,大家都懂事了,知道了身份的差距,要与皇子保持距离。

现在村子里的孩童早就换了一批,那些孩子也没有之前跟着李泰的那帮熊娃这么大胆包天。

岑本低声道:“如今朝中也有诸多官吏用竹简,当下纸张越发不够用,长安城的纸张又涨价了,下官以为骊山既然掌握造纸术,不妨给朝中一些纸张。”

闻言,李泰当即闭口不谈,这种事情只能姐夫做主。

张阳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下一口茶水,“倒也不是不可以,敢问朝中要多少?”

“自然是越多越好。”

看张阳有些咋舌犯难,也听说过此人爱财的秉性,岑本又道:“朝中自然拿不出这么多银钱来采买纸张,随着连年的科举,早些年进贡的宣纸与桑麻纸早已不够用了,官吏越来越多,所耗费的花用越来越多。”

“张侍郎身为度支郎,掌管朝中用度调配,且不说突厥要增设官邸所用银钱不少,张侍郎打回奏章他们重新商议也就罢了,但纸张捉襟见肘。”

张阳皱眉道:“依岑侍郎所言,骊山要是不给纸张,朝中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是吧?”

岑本尴尬笑道:“何来巧妇,都是能臣干吏,至于价钱方面先有赵国公用赤铁矿换取骊山铁料,下官以为朝中也可用其他事物来换取纸张,张侍郎以为如何?”

张阳不假思索道:“我们骊山什么都不缺。”

“这……”岑本一时语窒又道:“那骊山可缺少铁料?”

“现在存有的铁料可以足够我们用一年。”

“煤石?”

“煤石也够用,而且漠北的煤石还在送来。”

“这该如何还好。”

别说朝中出钱买纸张,自己都囊中羞涩。

张阳摆了摆衣袖道:“这样吧,朝中只要允许骊山的货物可以去河西走廊的互市贩卖,并且由骊山自己经营自己的买卖,如此一来,往年每月我给朝中三千尺纸张,如何?”

这些纸张倒是可以解决朝中眉之急。

岑本还在思量,张阳又道:“若是朝中还想买纸张,也可以用赤铁矿来换,十石赤铁矿,换五石纸张,如何?”

“在下可以先去朝中告知中省的房相与赵国公,陛下准许之后,再与张侍郎做决定?”

张阳点头道:“我会提前写好字据,若是朝中准许以后就这么安排。”

岑本起身告退了,只是当天下午,长安城就送来的消息,陛下答应了这场交换。

骊山的货物不愁卖,但关中的市场早晚要有饱和的一天,为了拓宽销路自然是需要挣西域人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