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也瞧见她了,好似在东岸巷卖过一阵。”

“大人,我也被骗了,难怪吃了她卖的点心后又拉又吐!”

……

本以为是一桩小得不能再小的案子,没想到竟有这么多受害者。先不说其他,光是县里吃了闷亏的食客就有十来个。

见实在躲不过,钱霜索性将心一横,不管不顾道:“冤枉啊大人,我卖的点心绝没问题,肯定是她。”

钱霜一指盛锦水,语气笃定,“对!就是她,一定是她眼红才花钱找人冤枉我们!”

周桃花眼珠子一转,立刻补充道:“对对对,盛家和我家本就不对付,前几日才吵了一架,她就是蓄意报复。”

钱家母女以为自己找0个绝佳的借口,却不想此番言行已经惹了众怒,尤其是陈明这些买了点心的人。

“行了,公堂不是你们喧哗的地方。”黄县令摆摆手,没耐心再审下去,

盛锦水跪得双腿发麻,深吸一口气道:“钱家人若是觉得我因积怨冤枉了他们,招来大夫一问便知。”

其实她早已打听清楚有谁吃坏肚子后请了大夫,只是怕被误会串供,这才没有明说大夫姓名。

受害的不止一家,只要黄县令有心,别说周围村镇,县里就能找到好几个苦主,其中自然有找过大夫的,只要收集他们和大夫的证言,便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案子审到这,案情早已明晰。

钱家人承认自己卖的是祈愿糕,开始售卖的时间恰巧在十月的庙会之后,打的还是云萝寺庙会的旗号。

仿制祈愿糕已是满上钉钉的事,至于点心让人吃坏肚子,大家心中都有杆秤,堂上堂下有好几位人证,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谁才是说谎的那个。

这时只要黄县令招来苦主和大夫,细问过后便能轻易戳穿钱家的谎言。

“今日退堂,暂且将钱家人收监,本官择日再判。”拍下惊堂木,没有理会堂下窃窃私语,黄县令开口道。

听说要收监,周桃花当即晕了过去,隐形人似的钱山和钱家女婿也是一脸悔意。

尤其是钱家女婿,不停地大喊着冤枉,可此时谁也不会再听他说的。

虽没宣判,人却已经被收监。

饶是盛锦水都不禁疑惑,这官司她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旁人却不管这么多,知道钱家被收监后便各自散去。

趁盛锦水还没发现,盛安洄拉着沈行喻和沈维楠混入散去的人群中。

腿还在发麻,盛锦水起身后适应了一会儿,冷眼看着钱家人被衙役拖了下去。

正准备离开时,师爷竟去而复返,将她招进内衙。

就算是衙门,盛大伯也不可能放心让她独自去,可他和盛安云刚上前两步就被衙役拦住了去路。

与盛大伯被隔开后,盛锦水越发觉得不对。

只是她一停下,师爷便会连声催促。

略一迟疑,她还是咬牙跟了上去,只是临去前隐晦地看了眼盛安云。

盛大伯见此早已方寸大乱,好在盛安云尚算镇定,安抚道:“阿爹你在这等着,千万别冲动。我方才瞧见陈记的人了,我去找他们帮忙,陈记人脉广,法子肯定比我们多。”

“好,你赶紧去。”

就在盛家父子束手无策找救兵的时候,盛锦水已经随着师爷进了内衙。

好在对方有些分寸,没领着她直接进屋子,而是停在院子里。

刚一停下,师爷便露出为难的神色,“今日堂上的情形,姑娘也瞧见了,不是大人不判,而是这案子实在难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