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拼凑起来,可见……

“王爷?”黍离担虑,“太后娘娘……”

“先回去再说!”薄云岫冷着脸。

薄云郁的忌日快到了,他暂时不想节外生枝,否则依着太后那脾气,怕是要气到吐血。今儿天气不好,下着雨,稀里哗啦的。

医馆里没什么人来,春秀的生意也不好,干脆叫上关毓青,一帮人正琢磨着去永安茶楼里听说,可薄云岫一进来,众人旋即禁声不敢语。

“你跟我上来!”薄云岫瞧了一眼众人,心想着这不是说话的地儿,一个个尊他敬他,总归有些压抑,沈木兮定是放不开。

可他不知,这与生俱来的冷冽和严肃是无法改变的。饶是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用他自以为随和的语气说出来,亦是这样的威严不可犯。“快去!”关毓青和春秀忙催促。

沈木兮点点头,这两人如此神色,弄得她都有些紧张了。

阿落端着洗好的果子走出来,“主子呢?”

“王爷带走了!”春秀捡了个果子顾自嚼着,“你去泡茶送进去瞧瞧,我看王爷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沈大夫又做了什么?”

关毓青与念秋对视一眼,“王爷方才说……我?”

念秋点头,“对着咱们,王爷素来是本王本王的,方才用的是我这个称谓!”

“果然不一样了!”关毓青皱眉,“阿落,你去看看情况。”

阿落颔首,“好!”

“那我们呢?”春秀问。

关毓青拿了果子,“走,我们去永安茶楼,莫要扰了他们。”

春秀点点头,屁颠颠的跟着走。

王爷和沈大夫如今到了什么地步,她们可早就看明白了,谁待着谁碍眼,若是沈大夫一不小心又给王爷霍霍一顿,王爷保不齐会灭口。

阿落端着茶水进去的时候,薄云岫正握着沈木兮的手,惊得阿落慌忙低下头,赶紧放下杯盏往外退。

“瞧明白了?”黍离问。

阿落白了一张脸,“明白了!”

“以后还担心不?”黍离又问。

阿落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再也不担心了!”

“里面,是正儿八经的离王妃!”说完,黍离觉得不对,摸着下颚自言自语的改口,“若是沈大夫要娶……怕是要入赘了!”

阿落瞪大眼睛,入赘?

入夏家?

夏氏云岫?

阿落咽了口口水,悄悄的退下,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堂堂王爷,入赘夏家,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况薄氏皇族也不会答应。

房门合着,薄云岫握着沈木兮的手不放。

她顾自挣扎了两下,终是无奈的叹口气,“放手,喝口水!”

薄云岫终是松了手,“且冷静冷静,同你说件事。”

沈木兮足足愣了半晌,她哪里不冷静了?

“方才你们是在商议着离开医馆去何处?”他问。

沈木兮皱眉,不会以为她要离家出走吧?

“今儿下雨,医馆冷清,想着去永安茶楼里喝喝茶罢了!”她如实相告,端起杯盏浅呷一口,“你不去处理你的公务,跑我这儿作甚?”

“莫要去永安茶楼了!”他瞧了一眼案头的茶盏,“在这里陪我喝茶也是一样,我同你说话。”

沈木兮觉得今儿的薄云岫怕是吃错了药,伸手便想给他把把脉。

奈何她的手还没搭上他的腕脉,就被他见鬼般的躲开,“你作甚?”

“看看你今儿是不是病了,说话语无伦次。”沈木兮挑眉看他,“薄云岫,你这一大早的进宫出宫,回来就躲我这儿,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不想被满朝武追得满大街跑,回头又该说我是妖妇了。”

语罢,她端起杯盏幽幽的喝着,说得这么清楚,他总归能明白了吧?

“魏仙儿是太后的女儿!”薄云岫说。

“噗!”沈木兮一口茶水喷出。

薄云岫未躲,被她结结实实的喷了一脸。

沈木兮生生咽了口口水,愣愣的盯着他半晌,俊美无双的面上,茶水沿着他的面部轮廓不断的滴落,好看的人,狼狈时亦是颇有风情,说的约莫就是眼前的他。

“你、你为何不躲?”回过神来,沈木兮慌忙取了帕子,快速替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