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郅垂眸。

松开沈郅,步棠牵着他的手往里头走,“关于赤齐的事情,姑姑有话要对你说。”

沈郅诧异,有些不解。

“怎么,小棠姑姑也知道?”沈郅骇然。

薄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栏杆处坐定,步棠踹了薄云崇一脚,“还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郅儿?”

薄云崇有些犹豫,瞧了瞧薄钰,默默坐在了薄钰身边,“钰儿,皇伯伯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沈郅这次……”

“皇伯伯!”沈郅登时站出来,“这次的事情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跟我有关?”薄钰不敢置信,瞧了瞧众人凝重的脸色,俄而盯着沈郅。

沈郅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事,所以……”

“你特意跟我换了衣裳,本来这次要出事的人,是我!”薄钰猛地站起身来,心里砰砰乱跳,“为什么是我?是我娘的仇人吗?”

娘,干过很多坏事,害死了不少人,所以那些人要来寻他报仇?

若是如此,母债子还,天经地义。

无谓让沈郅,替他担了这罪责。

薄云崇摇摇头,拽着薄钰回到自己的身边,“钰儿,不是你娘的仇人,你莫要胡思乱想。但是这次,他们的确是冲着你来的!至于目的如何,朕就不清楚了,但肯定和当年的事情有些关系。赤齐曾经与皇四子,也就是朕的弟弟薄云郁,关系密切。”

刹那间,眸子瞪大,薄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皇、皇伯伯?”薄钰心虚,他终不是离王府的孩子。

“不管你是谁的孩子,皇伯伯始终是你皇伯伯。”薄云崇轻叹,“钰儿,能坐下来,好好听皇伯伯说吗?”

薄钰点点头,与沈郅并肩坐着。

“赤齐是个不大不小的国度,之前有薄老二在,这些小东西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一个个都跳出来了。”薄云崇无奈,“先帝之时,薄云郁曾经出使过赤齐,彼时正好赤齐出现了旱灾,所以薄云郁的出现,对赤齐而言如同是救世之主。”

沈郅敛眸,原来如此。

现在愈发确定他们口中的贵人,肯定是薄云郁无疑!唯一让沈郅想不通的是,薄云郁已死多年,这些人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呢?

“老四这个人呢,很是安静,什么都藏在心里,外表瞧着柔柔软软的,不成大器,所以当年赤齐求助,他自告奋勇要出使赤齐,先帝想都不想便答应了!”薄云崇摇头,“谁知道啊,兄弟之中,藏得最深的竟然就是他!”

“四叔和赤齐勾结,打算里应外合,可惜后来四叔殒命,我爹执掌大权,整个南苑被封锁起来,边关严防死守,那些赤齐的探子无法收到赤齐的消息,也无法往母国递消息,便在这里留了下来。这一留,竟是这么多年?”沈郅都觉得不可思议。

赤齐之事能解释得通,可四叔的人,为什么现在才冒出来呢?

“抓你的是赤齐的人,也就是说……”薄钰抿唇,“是当年跟着我爹一起回来的?可他们如何知道,我是、是……”

是薄云郁的孩子。

皇室这桩事,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但是谁也没有实打实的消息,所以也不敢下定论,毕竟皇家没有站出来宣布薄钰的身份,谁也没有牵扯到薄云郁。

毕竟薄云郁死了那么多年,无谓打扰死者。

薄钰是不是薄家的孩子,对朝臣来说亦是疑惑。只因薄云岫此前将薄钰的身世,掩藏得太好,而魏仙儿执掌离王府多年,所以怀疑也仅仅只限于怀疑。

“可见啊,这老四……”薄云崇起身,“算计了老二和沈木兮,错过了七年时光。这只是个收尾,在此之前,他还不定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尽管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不太好,但……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在薄云郁死之前,他一定安排好了。”步棠思虑再三,“否则这些人如何知道,离王府的小公子,并非离王之子,而是四皇子薄云郁的孩子?”

薄钰垂着头,“所以,我的亲生父亲,算计了姑姑和姑父的一生,害得……妻离子散,差点家破人亡?可这又是为何?”

“因为薄云郁太了解薄云岫的性格,薄云岫重情义,守承诺,只要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薄云崇了轻叹,“如果不是魏仙儿太过分,薄云岫定是打死都不会说出你身上的秘密。”

薄钰红了眼眶,“我……”

“这事跟你没关系,上一代的恩怨。”沈郅斩钉截铁,“当然,如果要处理,我们也得参与。你爹算计我爹,还算计了我娘,害得我差点死在我娘肚子里,这笔账我要从你身上算回来。”

薄钰定定的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给我好好活着,毕竟我要算很久。”沈郅补上一句。

薄钰点点头,“知道了!”

“赤齐,现在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呢?”薄云崇不解。

“四叔……是不是有什么党羽,或者很厉害的组织,比如长生门,十殿阎罗之类的?”沈郅问。

薄云崇眨了眨眼睛,回望着自家皇后,“小棠,你行走江湖,有没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