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步棠摇头,“十殿阎罗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号,按理说不可能不知道,那些隐藏在江湖中的特殊门派。江湖人很忌讳跟朝廷打交道,你们看我当初,不就知道了吗?”

沈郅颔首,“谁会说赤齐的话语,我听不懂那些人叽里咕噜的,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细作就在天牢里,可我拿那个为首的没办法。”

“这还真没办法!”薄云崇两手一摊,“若是薄老二在,那肯定没问题,他什么都会,但是朕嘛……就负责给你找人,看看有谁能与这帮蛮子沟通!”

“四叔有自己的势力,但不知道为何,藏起了那股势力,现在又冒出来……还跟赤齐勾结……”沈郅有点头大,看样子还得从细作的身上下手。

薄云崇是想不明白的,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要跟谁斗一斗。

“这股势力,我帮你查!”步棠深吸一口气,“给我点时间,你回去等消息。此外,薄钰不要随便乱走,免得中了他们的圈套,记住了吗?”

薄钰点头,握紧了沈郅的手,“我跟着他!”

“行!”薄云崇点头,“朕这就去问问,谁能跟那些叽里咕噜的怪人对话!”

沈郅抿唇,但愿真的能找到人。

问柳山庄。

“找什么人?来,外祖父帮你!”夏礼安抚着沈郅的小脑袋,“你想知道赤齐的事儿,都来问我便是,当年这赤齐还是个蛮荒之地,我呀……就已经去过一次了。那薄云郁算什么,他去那都是后来的事儿!”

一声叹息,夏礼安眸色幽幽的望着窗外,“如果不是后来出了那么多的事,我……罢了,不提也罢,这都过去了,来,人在哪?”

“在天牢!”沈郅回答。

“走!”夏礼安拄着杖,近来雨下得多,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走路都不方便。

好在离王府的马车够舒坦,也够快。

眨眼间,沈郅就带着夏礼安去了天牢。

沈郅与薄钰,一左一右的跟在夏礼安身边,天牢的守卫自然不敢拦着,这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离王小殿下。何况这犯人,也是小王爷丢进来的。

“丞相大人和关太师一人来过两回,咱们也没敢给他开门,毕竟王爷您特意吩咐过。”狱卒开了门,“就在里头,铁链锁着,安全着呢!”

沈郅和薄钰,搀着夏礼安进去。

骤见着为首那汉子,夏礼安眯了眯眼睛,“瞧着,像是赤齐的人。”

“外祖父,他们就是赤齐的细作!”沈郅解释。

夏礼安点点头,“让外祖父去问问,你们两个靠边站,回头外祖父教你们,这周遭诸国的语言,字,还有各种风俗习惯。”

沈郅和薄钰退到墙角站着,瞧着夏礼安亦步亦趋的上前,瞅了瞅两个细作,用赤齐的话问了句,“哪个不要脸的,欺负我孙子?”

“外祖父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啊?”薄钰伏在沈郅的耳畔问。

沈郅伏在他耳畔回道,“我也听不懂啊,假装一下嘛!”

于是,两小只假装听得津津有味,并不知道自家的外祖父,一改大学士的一本正经,用流利的赤齐话语,什么都没问,先把对方骂了一通。

夏礼安老了,年纪大了,对孙儿这块看得比自个性命还重要。

别以为没人告诉他,他就不知道沈郅的事儿!

这帮鳖孙,欺负他宝贝外孙子,他能饶了他们?拐杖抵着为首那汉子的肚子,夏礼安狠狠戳了两下,饶是没力气,也得戳,不然难消心头之恨,“元重知道你们跑到我东都,欺负我孙子吗?啊?你们是不是活腻了?活腻了?”

骤听得这老头提及了“元重”二字,为首的汉子瞬间瞪大眼睛,“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直呼先帝名讳?”

先帝?

夏礼安皱眉,“死了?”

“你敢对先帝无礼!”汉子怒喝。

夏礼安点点头,“他年纪比我大,自然是要比我早死一步,回头我下去之后得问问,当初谁拍着胸脯,说不会冒犯我南宛,说绝对不会动我夏家子孙一根毫发。说话跟放屁一样,还一国之君,我呸!”

薄钰恍然大悟,“这最后一句我听懂了!”

沈郅挑眉,“我也听懂了!”

我呸!

“你到底是什么人?”汉子面露骇然之色,“你、你姓夏?”

“块头那么大,耳朵还不好使,你当什么细作?”夏礼安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你们哪个皇子当国主?元墨?元奇?元律?”

听得这老头将皇子的姓名,几乎是如数家珍,整个人都激动了,“你、你是夏礼安!”

“喊什么?喊什么?我跟你很熟吗?元重这老家伙,我帮着他重建赤齐,帮着他改年号,最后忘恩负义哈,欺负我孙子哈……”夏礼安越想越生气,最后眼一翻。

“外祖父!”

“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