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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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好奇心再强他也不会傻到问秦王的份上，于是早就悄悄溜了出去，这种事当然要去问先前画扇请来的大夫了。
让下人去药房拿了金疮药，秦王去西院看望管家，今日的事最委屈的当属子湛，秦王愧疚不已。进屋正好看到大夫在给管家在给子湛上药，大夫想给秦王行礼被秦王阻止了，示意他继续给子湛上药，子湛则朝秦王点点头当做是行礼了。秦王坐在案桌前静静的等着，看着子湛痛的时不时倒抽一口凉气心内越发羞愧，问大夫：“管家的伤可还要紧？”
大夫一边忙着一边回：“回秦王殿下，管家的伤怕是要养些日子，也不知是什么人下手竟这般狠，若不是管家身子骨还算英朗，换成一般人只怕当场就……”
秦王脸瞬间一黑。
大夫还要絮叨，管家忍住伤痛制止：“大夫妙手回春，子湛自然是放心的，大夫只管用药就好，别的不用知道太多。”
“是是是。”管家话外有音，大夫自然听明白了，低下头专心的忙活着也不再多说。
上好了药，大夫转身欲走，给秦王行了礼，看到案几上放着一只描着金纹的小瓶子，上面用极为好看的法写着‘金疮药’三个小字，大夫心里有些不舒畅，走出去也忍不住回来朝秦王低首道：“秦王殿下，这宫里的御医虽好，但也不是什么都比人强的，就比如这金疮药，老奴自认为制药之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秦王殿下是否要给管家用其他的药，还请秦王殿下斟酌，这药可不是能随意混用的。”说完大夫行了礼又转身出去了。
原本秦王就被大夫呛得脸够黑了，现在还说他带的药比不上大夫的，秦王捏着手中的小金瓶很不得从窗户扔出去。若是换成一般的大夫，敢说出这番话，秦王当然就把他乱棍打出去了，可这位大夫非同一般，乃是先皇在政时曾任过太医院院判的，只是性子过于傲慢，最后被太医院的太医们联名上给挤走了。一个人的本事再大，也顶不住被别人群起而攻。而且这些年，秦王的旧疾都是他在看，秦王对大夫还算礼让有加。
秦王看了眼管家，将金疮药收了起来，搬了只圆凳坐到管家床榻前，“今日之事……”
“王爷不必挂怀，子湛这条命是王爷给的，王爷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拿去，子湛没有半个‘不’字。”管家语气淡淡的，秦王自然明白今日算是真的伤到了兄弟两的情谊，心中愧疚难当，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只能怔怔看着管家。
管家先是被林西月利用，后来又被秦王重伤，黄家虽然早就凋零，他算是依附着李宥之才得以安稳活下来，但是他子湛从没想过要依附别人，也就是念着李宥之是他的表弟这才接受他的恩惠，而且这些年来李宥之也从没把他当过下人看待，做管家也是子湛自己提出来的，李宥之反对了很多次。所以子湛并不介意将自己的身份放低，但他介意秦王把他看低，因为只有秦王懂他的报复和性格，饶是如此，李宥之今天还是伤到了他的自尊。
“本王……”李宥之想说点什么，可是还能说什么呢？
“你且安心养伤。”
管家闭目点头，应了“嗯”，秦王见他也没有多的话想和自己说，只能出去了。
出了西院，秦王想回北院静一静，北院的东西都被他送去了琦和苑，此时北院中连丫鬟都没剩下两个，只有院门前还守着那两个侍卫，秦王总不能叫五大三粗的侍卫服侍自己吧？想了想还是转身回琦和苑，走到廊间的时候，有丫鬟来报说林西月醒了，另外如烟想逃出府被抓起来了，问秦王该如何处置。
秦王问：“如烟是谁屋里的？”
丫鬟道：“回王爷，是管家屋里的。”
想了想，秦王道：“那就交给管家处置。”
“是。”
回到琦和苑发现英贵人已经不见了，想必是回了汀芷园，秦王原本因为林西月骗他生着气，可英贵人既有了加害林西月的想法，怎么还敢恍若无事一般回汀芷园？
秦王怒道：“将英贵人除了衣冠送回离王府。”
画扇也以为秦王会放过英贵人，没想到竟然……
“是。”忙应了后，画扇急急忙忙就朝汀芷园过去，走之前想起大夫的嘱托，道：“秦王殿下，齐大夫说让您得空了到西院偏院去一下，您的病也该再看看了。”
秦王点了头就进屋里去了。
画扇和秦王的对话林西月都听到了，心中暗暗想着秦王的病，怎么前一世的时候没听说过呢？难道指的是疯病？林西月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月儿可觉得好些了？”秦王走到榻前挨着林西月坐下，林西月抿嘴，不知说什么好，只温温叫了声“王爷。”
秦王心里原本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一看到林西月这副模样，心里还是忍不住疼惜，这个女人啊，生下来就是来克他的！在她面前，就算有天大的脾气，也总会被慢慢磨灭。轻轻拦着林西月，秦王将下巴轻放在她的头顶，温温道：“月儿是什么人本王心中有数，今日会下这番心思对付英贵人，想必是英贵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本王不会追究，月儿更不必觉得羞愧。本王曾说过，就算月儿想要谆王的命，本王都会替你出谋划策，更何况是离王安插在本王身边的奸细呢。”忽然想到了合适的借口，秦王温温一笑道：“月儿也是为了替本王拔除这个刺才如此煞费苦心，本王怎么会不领情呢？”
林西月被秦王说的越发愧疚，轻轻的伸出双臂环住秦王的腰，垂眸默了片刻，道：“王爷对月儿的心，月儿受之有愧。月儿今日更不是为了王爷才对付英贵人的，而是英贵人和月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王爷也不要问月儿是什么仇，月儿无法说出来，请王爷也不要逼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