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忍俊不禁。

但是对利顺德的历史,他却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给苗翠花和宁安介绍说:“这座大饭店在同治二年建成,是一个叫约翰·殷森德的英国传教士,花了600两银子租地而建。租期是99年,每年每亩交纳租金1500铜元,至今未变。这里一直是天津卫档次最高,最豪华的饭店。光绪五年,李鸿章在此宴请当时美国总统格兰特。在光绪七年,李鸿章在这里宴请了夏威夷国王卡拉卡瓦一世……”

“呵呵,我打你,是为了你好。跟我去关外,难道你没听说过战神赵传薪的大名么?炮轰紫禁城那位,你仔细想想。”

侍应觉得手心分量略轻,低头一看,是两枚GD省造的光绪元宝铜元。

赵传薪眉头一挑:“你是想等我给你壮壮胆才敢讲吗?”

“那没有,徐总督和我夸伱,说你有济世之才,有治兵之能,韬武略,可惜没有为朝廷效力。”

随从我了个大槽,他脸色一白:“是他?他,他不会记恨我吧?”

“……”

“啊这……”

明白人都能看清楚,未来这位的前途不可限量。

外面就是海河。

载涛语塞了一下,旋即道:

“若是以后,不再有通缉,不再有掣肘,赵队长可愿意为朝廷效力?”

正好,旁边有一对洋人夫妇也是他接待的,那洋人给了他两角小洋,高下立判。

进入后,宁安和苗翠花看的眼睛发直。

“擦,你是要艺复兴吗?搞的这么花里胡哨?”

“堂兄弟。”

爱新觉罗·载涛心底的那个疑问,越来越大,终究是忍不住问:“赵队长,这位是男子还是女子?”

他又一本正经地对苗翠花和宁安说:“今天也就是带着你们,为了让你们见见世面,才会来这宰冤大头的饭店。否则,我绝对不会花这冤枉钱。咱们就住一晚,明天就赶紧走,真是心疼死。”

李叔同当过许多年的体面人,这种想法就算有,也不该说出来的,尤其当着侍应的面,不由得面红耳赤,觉得丢人。

他随从愤怒道:“我家大人堂堂皇室宗亲,如何能给你一介布衣下跪?真是大胆!”

爱新觉罗·载涛在火车站向赵传薪拱手:“赵队长,后会有期。”

被扇一巴掌的随从问:“贝勒爷,那人究竟是谁?你屈尊与他攀谈,他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爱新觉罗·载涛听他满嘴跑火车,不由得失笑。

他哭笑不得,这怕是今天收到了最寒碜的小费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继续吧。”赵传薪又补充了一句:“缝不好,看我不抽你。”

他问:“我也好武事,好骑马,可否将此剑与我一观?”

“……”爱新觉罗·载涛觉得自己还是要适应此人风格:“赵队长,刚刚你那是杖剑?我曾在保定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见识过一个叫李景林的学生,使过武当剑法,顺势借力,蹈虚乘隙,凭空一击,当真有掣电拿云之妙,惊神泣鬼之奇。不知赵队长用的是什么剑法?”

但是赵传薪不太了解爱新觉罗·载涛,他无所谓道:“到时候你们也给我封个王,或者什么镇国将军之类的,我就答应你。”

笑着笑着,赵传薪觉得不对劲,看着爱新觉罗·载涛:“你认得我?”

这里是李叔同的地盘,他要带着宁安出去雇黄包车。

赵传薪不置可否。

赵传薪乐了:“我这剑是贪生怕死剑,拳是胆小如鼠拳。此剑可开天门,可斩仙人。此拳可战天帝,可推九州!”

爱新觉罗·载涛尴尬一笑:“赵队长,今日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因为他是光绪同父异母的兄弟,溥仪是他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