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月姑娘体内这剑气极是危险,须得尽快梳理才是。”想到此处,忙将双掌贴于月寒心后背肌肤之上,欲以自身真力,疏通剑气。他掌心甫一贴上月寒心后背,只觉其肌肤轻滑细嫩,柔若无骨,月寒心由于修炼玄冰冻气,身体自有一层冰凝寒意,此刻这寒意顺着她肌肤流入林少箴掌心,竟让他感觉丝丝凉意。林少箴心中一荡,忙收摄心神,专心运功,他虽内力不强,但自小博览群,于医中曾学得真气导引之法,此法虽不可用于战场搏杀,但若用于助人调气导引,治病救人,却最是有效,此刻他气行周天,紧催内力,将上官雨林那剑气死死缠住不放,几番折腾之下,竟渐渐将这剑气翻滚之势压制下来。

如此又过一炷香的时间,月寒心体内剑气终于被渐次化掉,此时她内力终于不似先前般凌乱,已能运转自如,面上痛楚之色也是大减。

林少箴见月寒心终于脱离险境,心中大石总算落地,他先前带月寒心一路狂奔,后又助月寒心调气疗伤,体内真气损耗不少,此刻月寒心既已无恙,全身自然便松软下来,他为月寒心穿上衣物后,便靠在洞壁之上,默默调息,正恍惚松弛之间,忽见月寒心突然手臂一动,出手如电,竟连点他胸前“灵墟”、“神封”两处大穴,这两处穴道至为重要,林少箴被点之后,立时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林少箴大惊,未想到月寒心竟突然如此对他,一时之间竟连话语也说不清楚,口中打结道:“月,,月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月寒心此刻正盯着他,满脸皆是冰寒之气,怨怒之色,冷冷道:“你,你这淫徒,竟对我行如此轻薄之举,我,我这便杀了你。”说罢手中长剑伸出,刺中林少箴右肩,剑尖深入一寸,已可见血珠自剑上渗出。

林少箴大骇,未想道月寒心当真说刺便刺,这般绝情,他此刻身不能动,腿不能举,眼见得月寒心此刻长剑离他咽喉不过尺许,分分钟便可让他神形俱灭,不由得惊出一身大汗,赶忙道:“月,,月姑娘,我先前所为,只是看姑娘性命危急,一心救人,冒犯之处,情非得已,姑娘深明大义,自能领会,怎能,,,怎能如此反剑相向?”

月寒心怒道:“一派胡言,我虽身受剑伤,但自身亦能调息,何须你出手相助?你假意救人,实是肆意轻薄,如此淫秽之心,奸邪之意,更是可恨,如今事实俱在,你还如何狡辩?”

林少箴心头大感冤屈,暗道:“这月姑娘好不讲理,她先时性命垂危,一时三刻便要见了阎王,若非我倾力救治,怎能现在没事人儿一般挥剑对我要砍要杀,她先时剑伤之重,大罗金仙也是难救,她却轻飘飘说自身亦能调息,无需他人,如此说辞,实是让人心寒。”

林少箴想到此处,倒是有些后悔救这月寒心了,他心道:“我费尽心力救这月姑娘,却反被她诬做恶人,实是可笑,她先前说要杀我,我只当是情急之语,做不得真,未料她竟真有此心,早知如此,与她疗伤之后,我便应当速速离去,让她遍寻不着才是,现如今我逃生不得,只能任她喊打喊杀,实是大蠢材一个。”

但他此刻命在月寒心之下,万般懊悔也是无用,只得对月寒心辩解道:“月姑娘必是误会了,在下怎会对姑娘有淫邪之心,若真有此意,先时姑娘伤重之时,全身无力,动弹不能,我便对姑娘做什么不可以?何必还要苦苦救你?你伤好之后,我又何必在此傻傻等你,让你一剑杀之?世上岂会有这样的痴蠢淫贼,傻瓜笨蛋?”

月寒心听她这般说,心道:“这淫徒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我先前伤重之时,全身无力,半昏半醒,全无半分反抗之力,他若当真轻薄于我,正是时机,又何必上药疗伤,助我内力恢复?”想到此处,心下稍软,刺到林少箴肩头之剑,便稍稍收回了几分。但她此刻羞愤之情仍是未消,她平日里冰清玉洁,守身如玉,向不把天下男儿放在眼里,今日里却不但被一无名小辈看了身子,更有肌肤之亲,心中之气,实是难平,不由得又恨恨看了林少箴一眼。

林少箴见月寒心手上之剑稍松,暗道自己所言必是有用,趁热打铁道:“月姑娘,我绝非淫徒,今日之事,实在无奈,姑娘既深明此理,便请快快解开穴道,放了我吧。”那月寒心却是冷冷道:“不管有心无心,你行为不端,对我有轻薄之举,总是有的,你犯下这等恶行,我便杀你一两次,也是不冤,你此时若有悔心,便当静思己过,面壁修心,岂可指望我便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