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钱?

百花庭?

三万两?

剁手?

她有些不敢置信,李川这几日没回来竟是迷上了赌钱,还输了整整三万两?

她是替沈秋霜管过家的,李太傅虽然官位不低,可近些年频出事端,账上银钱全用来打点上下,又因为这两年他遭圣上厌弃,只得夹着尾巴做人,实在比不得从前富有,府上也过了段清贫日子,甚至有时周转不来,还得靠沈秋霜的嫁妆度日。

三万两啊,现在阖府上下恐怕都凑不出三万两。

她额角一阵一阵的跳疼,神魂出窍了一般呆滞。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突然转身,一奔子撒开脚丫朝后院跑去,得赶紧去给主母报信,好尽快寻个解决的法子。

……

月上梢头,霎时起了狂风,好似随时都要落下一场雨来,狂风带起了风哨子,卷得一地残枝呜嘘作响。

春风阁内,李满禧喝了药觉得身上粘腻,又洗了个澡,此刻正坐在观星阁里晾头发。

观星阁三面漏风,与坐在外头无异,风太大了,柳烟想劝她回去,被她回绝了。

“我晾干头发便回去。”

柳烟蹙着眉,有些焦急,“姨娘怀着胎,小心着了风头疼。”

李满禧不甚在意地仰躺在摇椅上,盯着天上一颗亮星发呆,“没事,你去那本来我看着解乏。”

柳烟无奈,只得下了楼。

路上遇着松萝,她似乎刚从外头回来,眼睛亮晶晶的,神色有些着急,两人擦肩而过时也没顾得上与她打招呼。

柳烟有些莫名,回身看着她上了阁,附在李满禧耳边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进屋取去了。

松萝将手边薄毯盖在李满禧身上,兴奋道:“姨娘,事情便是这样。”

李满禧眼神仍旧望着头顶那颗亮星,有半晌没说话。

北风呼啸而过,吹落一朵残花在李满禧手掌,她轻轻捻起,语气有些森然。

“松萝,我本不想这样决绝。”

“你如何决绝了?”楼梯上传来一声轻笑,男人低沉隽永的嗓音传来,带着一点淡淡的调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