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越一瞬间脱了力。

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身上一棍一棍,被打的遍体鳞伤,她死死地攥着双手,自觉不是那个药人的对手。

“嘶……”

“姑娘,有些东西,是你这辈子都逾越不了的,比如这件事情,不是谁都能管得了的。”

霁月翩然从屋顶上落下来。

走近了之后,他越发觉得云楚越有些面熟,霁月往前一步:“你是谁?”

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画面,隐隐对上那张脸来。

漫天桃花雨下,一袭粉色衣裙,乖巧的坐在桃树上,听禅师讲禅,却没有半点话,活脱脱一个小哑巴。

不会的。

“与你无关。”云楚越一下子趴在那儿,吐出一口鲜血,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那药人打的震裂开来了。

是要死了吗?

兴许是这样吧,这么多年来,受过多少伤,可没有一次是这样彻彻底底被人吊着打,她的确狂妄,也有狂妄的资本。

但是药人,在药性强烈的时候,就算君逾墨来也不可能一瞬间占据上风。

“说,你是谁?”霁月蹲在那儿,伸手将她的下巴一下子攥着,眼眸冰冷,“不说,我便杀了你。”

“杀了吧,死了也好。”云楚越闭上眼睛,那般倔强。

霁月心里慌乱得很,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他死死地攥在那儿,却是下不去手。

然就在此时。

身后一道凛冽的风席卷而来,男人冷声呵斥:“松开她!”

云楚越眼底闪烁着一丝光芒,在看到君逾墨出现的时候,心头那般暖,虽说他不是踏着七彩云,而是带着一身污泥来了。

可那从天而降的架势,的确令人心动。

长剑朝着霁月而去,和尚在地上一滚,躲开攻势,霁月站起身来:“久闻大名,督公大人。”

“和尚不好好念经,倒是欺负起女人来了。”君逾墨淡淡的道,往前一步,伸手抱起云楚越。

霁月嗤笑。

“你不也一样,不正经的太监,就算英雄救美就能如何?”霁月嘲讽地开口,看到那儿又下来两个人,眸色一转。

看来今夜难眠。

慕容锦零看到像是木偶一样站在那儿的傅沉,心头一愣,她往前一步:“傅沉!”

“别过去。”云楚越提醒一句,“他已经失去了神识,如今是六亲不认的药人,公主若是上前,只怕会死。”

“怎么会这样?”慕容锦零眼里全是泪水,可她还在停在原地。

不敢再给他们添麻烦。

她一直盯着傅沉,心里酸涩难耐。

为何他要这么苦,为何?

君逾墨将云楚越送过来,嘱咐一声:“照顾好她,这里交给我。”

“好。”顾清明笃定的很,虽然他很担心萤时,但此时看着云楚越满身的伤,他也不敢分神。

看来,这一夜,注定令人难忘。

君逾墨提起长剑,截然而立,就那般站着,整个人也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气场。

“素来听闻督公一剑祭出,天地间都得变了颜色,我如今倒是有幸可以见识。”

“呵。”君逾墨勾唇冷笑,“你千不该,万不该,将她伤成这样!”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可真是好笑,在一个太监身上。”

霁月咯咯咯地笑,可他话音还未落下,那抹身影已经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