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月拽着赵年才又去找了另外一个牙行。 因为他们圈定的区域在铺子和兵器司中间的位置,所以这个牙行介绍的也都差不多。 赵景月咂了下嘴,怎么不好租房这事儿,贯穿古今啊? 不租了! “卖的宅子,带我们去看看。” 牙人已经在前面带路了,赵年才将她一拽:“你要干啥?买宅子?” “咱就去看看,对比一下,看是宅子的问题,还是啥嘛!来一趟县城这么不方便,总不能白跑一趟吧!”赵景月边说边拉着赵年才就去追牙人。 赵年才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丫头千万别惹事,不然回去挨骂的又是他。 他终究还是太相信这丫头了。 赵景月看中了一间二进宅子,已经在和牙人砍价了,他若再不出手,恐怕这宅子就要被买下来了。 “先等等啊。”赵年才打断了两人讲话,将赵景月拉到了另一边,“不是租吗?为啥要买啊!这宅子开口就是三百五十两,掏空咱家底啊。” “我这不是在讲价嘛!” “我是在说这个吗?我是说不买!” “不买?”赵景月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不买!”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了片刻后,赵景月开口:“爹,刚刚你也去瞧了,就那些破房子,一进的宅子都要十两一年,还得自己修缮补瓦什么的。二进宅子就更不用说了,三四十两起步。” “我给你算一笔账,你看啊,你那官儿不知道得当到啥时候吧?咱那铺子也得一直开下去,那租房是不是就得一直租下去?这宅子若是我能给他砍低些价格,是不是就和租个七八年的钱差不多了?”赵景月一口气说完这些,回头还冲牙人抱以歉意地笑了笑,让他再等等。 赵年才还在回味赵景月说的话呢,她继续添油加醋:“再者说,那些租的房子,咱还得给他们改造,完了那房子变好看了,人家东家过两年不租了,咱又得搬家不是?麻烦不说,浪费心血啊,都是咱一点一点改造出来的。” “另外,咱现在也能挣点钱,大不了我努努力,克服克服,那铺子我从早开到黑,爹你信我,我肯定给你挣回来!一年,不,咱还有卤味兜底呢,半年,半年我就给你挣回来。” “可是……”赵年才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反驳的话来。 “可是啥啊?爹你说,咱挣钱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买车买房,给咱这个小家落个固定的地方嘛!”说到这儿,赵景月将声音压得更低,“没来这儿之前,你和娘不也是将存的钱最后都拿去买房了?爹你想想,我说得对不对?” “你容我想想。”这丫头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赵年才脑子都被绕成了浆糊。 “这样,咱就看看这宅子,边看边想。”赵景月说完回头朝着牙人挥了挥手。 牙人刚刚听到了一些两人的对话,也不是,是赵景月洗脑式的发言,他差点没一个冲动,想让赵景月加入他们牙行,这口才,不来卖宅子简直屈才了。 刚刚讲这院子的情况时,牙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对着赵年才说的,毕竟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未见过哪家人是小孩能够做得了主的。 今日他却开了眼,后面的时间,他便全程冲着赵景月介绍宅子。 前院一排是倒座房,再往里走,连接前院和内院的便是垂花门。 这宅子的内院中间有个池塘,里面已经干枯长草了,但是打扫打扫买些锦鲤回来,还能做个鱼池观景。院后还有几分地,也荒废了,如今野草横生。 内院正北房是个堂屋,堂屋的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四间厢房还各设一间耳房,内院除了四间厢房还有,还有四间侧房,是用来待客的。 正房、厢房与侧房前都设有游廊直连垂花门。 空间颇为宽敞,赵景月很是满意,但她却好奇这宅子这么久了为什么都没卖出去。 “这不会是凶宅吧?” “怎么会!”牙人遂跟她解释半天。 这宅子已经许久没人住了,才挂出来卖,全是因为这宅子的东家当年来此处游玩,居住过一年半载的,后来便随儿子去了别处,一直也没回来。 东家前不久去世了,儿子在清点家产的时候发现了这里还有一户住宅,想着他们也不会再回来,便挂出来卖了。 赵景月听到这儿嘴里啧啧不停,不禁感叹:瞧瞧!有钱人到哪儿都是直接买房住,哪儿像他们,租个房都这么费劲。 “二百五十两,卖吗?”赵景月砍价是和赵年才学的,但她不敢直接对半砍,怕被人丢出去。 那牙人直

摆头:“这价格不成,实在是不成!” 赵景月和牙人在这边商量了许久,最终以二百九十九两的价格定了下来。 她还挺会砍的,为了能少一两是一两,都不凑个整数。 这边价格都商量好了,赵年才那边还没发话。 虽说家里人都知道赵年才说话不如她们母女俩好使,但对外还是当家的,最终还是得过问赵年才的。 她朝着赵年才走过去,问道:“爹,你觉得这宅子咋样啊?” 宅子肯定是没问题的,赵年才也觉得宽敞得很,将这宅子收拾出来,定是极好的。 可他纠结的点是,今天是来租房的啊!怎么变买房了?而且孙英也只给了三十两银子,哪里够买房? 见赵年才不回话,赵景月又问:“爹你还没想清楚啊?早买早享受啊!这样还能跟铺子一块修葺,到时候咱就不用来回跑了,直接入住!我娘是不是也快生了,得早点接出来,县里的医疗资源总比咱那个乡下强多了吧!”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赵年才的死穴,生孩子是个危险的事儿,得来县里! 他一摸腰包:“就带了三十两。” 赵景月二话不说,转头便问牙人:“先交定金,明日再付剩下的可行?”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