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面上更是恼怒,正欲再言,他缓道:“闻说今日这碧湖,会有场夺魁游戏,赢了之人,会得到一件除夕吉祥之物,倾月,我等会儿为你夺来可好?”

云倾月深眼凝他,“不必了!闲王将画舫靠岸,倾月得回府了。”

他目光微黯,随即朝云倾月笑笑,“倾月此际不可回翼王府。”

“你!”

“倾月不愿我去夺吉祥物也可,我早已为你备了除夕礼物。”他稍稍挪开了目光,不再观她怒气重重的目光,随即双手一合,拍了一下,片刻,有画舫朝这边靠近,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跃了过来,递来

了一只青花盒子。

百里褚言伸手接过,那中年男子当即离去。

云倾月冷眼观望,百里褚言将盒子打开,里面置着一只色泽碧绿的玉,玉上有绳子穿引,周边显然有些磨损,应该是有人常年佩戴在脖子之故。

百里褚言将玉拿出,缓步靠近云倾月,缓道:“这是护身玉,送你。”

他的话不多,言完便将玉戴在了云倾月脖子上,云倾月目光一沉,待他的指尖挪开,待他凝着她脖子上的玉满足甚至是温润柔和的笑,云倾月一把将玉佩扯落,冷沉沉的递在他面前,“劳请闲王收回去!”

他面上的笑容顿

时僵住,深眼凝她,不动。

云倾月心境本是恼怒,当即将玉佩朝河中一扔,怒瞪着他道:“百里褚言!你到底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脸色骤然有些发白,目光呆呆的朝玉佩落水之处凝望,却仅是片刻,他当即起了身,犹如无神般极其干脆的跳入了水中,却仅是挣扎了两下,便沉入了水里。

云倾月心底也蓦地发紧了,以前与百里褚言初遇,便知他不会凫水,只是他内力这般深厚,定能破水而出才是。

她这般想着,只奈何百里褚言半晌也未冒出水面,云倾月发紧发沉的心骤然狂跳起来,

心底深处仿佛有种急剧加深的紧张与焦灼之感再急速蔓延。

终于,她忍不住趴在画舫栏上大吼,“百里褚言!百里褚言!”

嗓音一出,被周遭嘈杂纷繁的声音隐去,云倾月焦急难耐,脑袋有过刹那的发白,随即也朝着湖里纵身一跳。

入水的刹那,凉寒刺骨,这寒冬腊月,纵是有阳光,这湖水也冷得锥心。

云倾月虽会凫水,但身上穿得着实厚实,一入水里,凫水动作便显得笨拙,幸得稍稍潜入水下便触到了百里褚言的衣袍,她伸指将他的衣服紧紧抓住,随即猛的朝水面拉。

待二人的头刚露出水

面,方才那送来盒子的中年男子似早已察觉异样,当即腾身而来将她二人带出了水,随即焦急的摇晃双目紧闭的百里褚言。

眼见百里褚言满面惨白,唇瓣发紫,无声无息得犹如死去一般,云倾月心中仿佛破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空洞而又疼痛,脑袋也跟着一层层的发白,随即顾不得什么的一把推开那中年男子,就着百里褚言那发紫的唇瓣便压了下去。

唇瓣相贴的刹那,柔软而又战栗,有些东西,甚至是封存压抑甚至是不敢去想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刹那犹如洪水般喷薄而出,令云倾月浑身都开始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