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觉,并非是没有,而是不敢去想,不愿去想,只因明明知晓无果,知晓无望,既是已知晓结局,又何必去多想,从而让自己心伤?

只是她云倾月也非不经世事的人,也非不懂风月的人,这一刹那的焦灼与惊惧,这一刹那唇瓣相贴的颤栗与悸动,这一切的感觉都这般的清晰明了,彻底的将她那些最卑微甚至是不齿的感觉坐实。

就是是为何!为何会是百里褚言!为何,这颗破碎的心,竟会因为他而突然这般异常的跳动,惊惧,焦灼,甚至是担忧害怕?

云倾月脸色

发沉,脑海也乱成一片,然而为百里褚言渡气的动作却是不曾停歇。

周遭嘈杂的声音仿佛早已悠远,耳里静止停歇,仿佛察觉不到半分声响了,她机械般的在他唇瓣上辗转,双手机械的压着他的胸前,掌心下的骨骼依旧突兀磕人,足矣见得百里褚言看着最近虽健壮几许,但身子仍是销售不堪。

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双目紧合,湿润的发丝紧贴俊逸面容,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鲜少这般狼狈,即便是以前在宫中被罚被打,他也依旧云淡风轻,着实不若此际这般像是全然醒

不过来的模样。

这时,随着噗通的一声响起,她稍稍回神,才见方才还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已是跳入了河里。

云倾月怔愣,压在百里褚言胸口上的手也控制不住的停顿片刻,随即急忙回神,继续为他渡气。

半晌,待她心底越发焦灼,嘴里急促的唤他名字时,他终于猛地咳出一口水来,瘦削的胸前也极其强烈的震动了一下,云倾月面上当即露出半许欣喜,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急问:“你醒了?醒了?褚言?百里褚言?”

他的双目依旧紧闭,整个人靠在

她身上,衣袍全贴在单薄的身上,瘦削不堪。

待她将话唤完,片刻后,他终于是稍稍睁了眼,只是待看清她的面容后,他如墨的瞳孔霎时积攒了太多太多的复杂,随即强行挪开了身子,静坐在了一旁,目光就这么直直的望向水里,出神的望着。

云倾月眉头一皱,满身湿透的她也依旧狼狈,眼见他这般盯着水面,心底对那被她扔掉的玉也略有猜测了。

想必,那玉对他定是极为重要的了,要不然,他不会这般反应的,方才也不会分毫不顾自己不会凫水就跳入湖里。

时,以前的恩怨与憎恨莫名的有过刹那的土崩瓦解,云倾月浑身湿透的屈膝抱腿坐在原地,目光有意无意的朝他落着,眼见他一直维持一种姿势不变,她目光挣扎了几许,随即缓道:“方才送玉来的那位中年人已入水了,估计是去水下寻玉了,应是,应是能寻到的。”

这话越到后面,她嗓音就越发的小。不得不说,那中年人是否能寻到玉,连她自己都不敢去猜测。

这湖水深彻,玉又小,加之又是寒冬,那中年人一入湖里,周身冻僵,怕是在水下维持不了多少时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