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多虑了。”

云楚越抿唇,可周公公却是浅笑一声。

“小楚公公,大概还没想清楚,一人奉二主,多少会存了间隙,之于督公,之于皇上,都会存疑。”

老太监笑成那样,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我……不太一样。”

她一个都不想侍奉,又怎么会管谁生了间隙。

“可在宫中,不得不需要做选择。”

周公公好心提醒,如今谁都知道,云楚越曾经是督公身侧之人,又留在宫中,难保日后不会被人挑拨。

殿内。

男人朗声道:“小楚子,朕的药呢?”

云楚越一愣,慌忙走了进去,殿内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慕容晟的声音,似是刚起来,瞧着脾气不太对劲。

“这药,凉了。”

慕容晟板着脸,冷声道:“朕不喝。”

“奴才这就是热热。”她慌忙端了过来,往殿门外去,云楚越的脾气算不得好,可总归是能隐忍的。

这点儿挑剔,她又怎么会在意。

将药温了之后又送进去,云楚越浅声道:“皇上您喝喝看,这药……”

“太苦,朕不喝。”

慕容晟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肯喝药,就跟故意跟她闹脾气一样,云楚越不慌不忙,她拍了拍手,殿门外一群小太监,端着几个罐子进来,里头各色蜜饯都有。

“奴才都替皇上想好了,良药苦口,若是不喝,龙体怎能安康?”

“你当真替朕着想?”慕容晟凝声,他一把攥过女人的手。

咣当一声。

药盏落地,溅了云楚越一身,她眸色平静,低声道:“医者父母心,为医者,不管立场如何,都会秉承悬壶济世之心,这一点,皇上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便会做到。”

“好一个医者父母心,大胆!你还盘算着做朕的父母不成?”

慕容晟沉声,发了脾气。

这人性子也着实奇怪,之前怎么没觉得,如今却是来不及了。

“你敢说,不是为了那一纸休?”

“于公于私,皆有,皇上若是不喜欢,奴才不提便是,满口虚伪仁义,才能让皇帝心安理得,奴才倒是不介意。”

她浅笑一声。

慢慢地撒开手。

可就在此时,殿外进来两道人影。

一左一右。

慕容锦零瞧见这一幕,慌忙尖叫出声:“你这狗奴才,怎么,这般想着爬上龙榻不成?”

她那尖锐的嗓子,格外刺耳,也是故意说给君逾墨听得。

慕容锦零不敢在督公面前造次,也只是折腾折腾小太监罢了。

“你这个阉人走狗,不知羞耻!”

两人之间那动作,旁人瞧着着实暧昧。

云楚越一怔,微微转头,冷不防落入君逾墨的眼眸之中,男人不为所动,就那么看着她。

眸色冰冷。

“胡闹什么!”慕容晟低吼一声,“这一天天的,没个公主的样子!”慕容晟低吼一声,眸色阴冷,突然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