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贵妃就像是要吐尽肚里多有的东西一样。

她难受地撑着腰,怒目指着太后。

“你这个恶妇,居然想要杀死我。”她才缓过来那一口气,手指直直地指着太后。

饶是久经风霜的太后,也被眼前的画面给吓了一跳。

愉贵妃,怎么可能还活着。

明明已经被于嬷嬷下了毒,确定毒发,她才走的。

太后无措的站在那儿,周遭之人也都一个个变了脸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愉贵妃,有些话可不能胡说。”太后呵斥,“明明是她,杀了她,如今却要诬陷哀家?”

“呵。”愉贵妃倚靠在那儿,面容阴沉,一口气才稍稍提了上来,如若不是云楚越,她只怕早就死了,到时候才真的是死无对证。

“我怎么可能胡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是你……你这个恶妇,从前在宫中便对我百般刁难,如今更是想杀了我,栽赃嫁祸与旁人。”愉贵妃浅声,看着顾清明,“还请顾大人明察。”

而今,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当朝太后,做这等子事情,如今又被愉贵妃打了脸。

怪只怪太后选错了人,愉贵妃身后,整个俞家,富可敌国,他们两家本就不对付。

太后本想着借此机会,一箭双雕,可谁知道,事情居然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太后娘娘,贵妃所言,可是真的?”

“你问她,她会应允你吗?”愉贵妃满腔愤怒无处发,她指着地上那块碎布,又指着于嬷嬷,“她身边可是养了一条好狗,顾大人可要明察。”

云楚越候在一侧,完全自得,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最快脱身的法子,便是让死人开口,没什么比让当事人开口来的更直白。

幸好之前太后的人,引她过来的时机恰好,要是再晚一步,便回天乏术,到时候可真的是深陷囫囵,难以自拔了。

君逾墨看得乏了,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暗自咬牙,嘴型说了一声:老狐狸。

什么老狐狸,他才是好吗?

云楚越要是,也是一只小狐狸。

“微臣定当如实上报。”此事已经牵扯到了当朝太后,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能掌控的主。

君逾墨蓦地起身:“看来这是看不成热闹了。”

“净知道添乱。”云楚越翻了个白眼,轻声道,骂这死皮白赖的男人。

君逾墨一转身:“越越这话说的,若是本座不在这儿,当心有人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到时候可不用什么证据设局,就可以将你吃个干净。”

这话倒是不假。

君逾墨在此,太后的行事风格都变了,变得越发局促。

这才是云楚越攻心第一步。

“君大人此话,莫非也觉得哀家是凶手?”女人眼眸深邃,落在督公大人的身上,她那般眼神,倒像是在怨恨君逾墨一样。

男人潇洒避开那道视线,他声音慵懒:“是与不是,都已经摆在面前,何须本座来下定义。”

“君大人到底洒脱。”

“太后如此,想拉一个人帮着脱身吗?”愉贵妃倒也是个伶牙俐齿的,“这一次我没死,太后很意外吧,你这个恶毒之人,想着一箭双雕?”

“胡说什么!”

门外,一道狠厉的声音响起,那抹明黄来的恰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