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轻轻应了一句,不再多言,江鹤影给他扎了几针,又开了一些药给他。

才强迫这小和尚睡了一觉。

床榻上的人,陷入噩梦之中。

慕容锦零做了好多个噩梦,梦中看着傅沉把刀子扎入自己的心口,他说恨极了自己。

女人哭得很大声,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一样。

阳光慢慢照映进来。

床榻前,那一袭僧袍率先醒来,傅沉温柔地替她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

“不哭,好吗?”

梦里的人,似乎能感应到一半,慕容锦零躺在那儿,眼角全都是泪痕。

“只愿你,日后安,我不会再出现了,锦零,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傅沉柔声,将她的手重新又藏进了被子里。

傅沉满足地看了慕容锦零一眼,他浅声道:“就此,不见吧。”

男人转身离开,不巧衣袖被人攥着一角。

梦里的人低声喃喃:“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傅沉……傅沉。”

男人狠心的将那抹衣角扣了下来,他转身离开,连半点儿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傅沉走得很快,从院子里出去,坐在屋顶上的男人嗤笑。

“哟,个狠心的和尚,始乱终弃。”

咣当一声。

酒杯落地,江鹤影叉腰,怒斥:“你个狠心和尚,昨儿给你治病的针就这样拔了,还做暗器伤我?”

江鹤影简直没处哭去,看那抹身影消失不见,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下子,又得多一个怨妇了。

狠心的和尚!

慕容锦零被屋外的动静吵醒,可她身子难受,连挣扎着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哭着喊着:“傅沉……傅沉……”

眼眶瞬间湿了,鼻头酸涩的难耐,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

可惜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别喊了,那狠心和尚回寺里去了。”江鹤影低声道,“晚些,督公会差人送公主回去。”

“他,走了吗?”慕容锦零还是不信,以为昨夜之后,傅沉多少会打开心房,可惜是她多想了。

他走了,连告别都没有一句吗?

慕容锦零如若坠入寒潭一般,直直地看着房梁,脑子里全都是昨夜的画面。

他当真狠心。

……

云楚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修养了一夜,身子又灵活过来了。

她从床上翻身下来,就对上那一双桃花眼。

“怎么,这会儿倒是灵活的很呢。”

“你怎么在这里?”

云楚越扫了一眼,还好衣服是完整的,不然真要怀疑昨夜掺了安神香,让她睡过去,这男人存了私心。

“过来吃吧。”

“唔,你该不会守了一夜吧?”

云楚越心中有一股难言的感觉,尤其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他的脸上冒出胡茬,虽然是很青的一小片,可他这般,着实让人动容。

君逾墨却只是淡淡一笑:“睡了一夜,摸了一夜,怎么,你想打我吗?”

云楚越一皱眉,这男人撒起谎来,半点儿不打草稿,衣服上连点儿褶皱都没有,还说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