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倒是变得比从前更为寂寥。

余梦笺听到云楚越回来,慌忙迎了出来:“越越,这段时间,宫里不太平,你还好吗?”

“娘亲,我没事呢。”云楚越一笑,完全卸去防备,那般亲昵。

夜鸦一愣,这个乖徒儿还有这样一面呢。

余梦笺抬头扫了夜鸦一眼,不知道这是云楚越哪里带回来的公子,还穿着破旧道袍。

“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师父,夜鸦。”云楚越低声道,给余梦笺引荐,可似乎余梦笺眉头一皱,她看向夜鸦。

“夜先生。”

余梦笺眼中不过一瞬间的惊愕,随即便恢复了,她就那般看着夜鸦。

“你的师父?”

“是啊,小徒儿说你生了病,要我来看看,也是顺手的嘛。”夜鸦往前一步,态度温和的很,可是于梦瑶却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跟夜鸦拉开距离。

男人蓦地拧眉:“夫人这是?”

“咳咳。我这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越越这丫头关心我,总会说的严重的多,但是,我没事了。”余梦笺很抗拒夜鸦,反倒是不住地往后退。

云楚越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低声道:“娘亲,师父的医术在我之上,便看看吧,没什么病的话,我也放心嘛。”

“可……”

“没什么可是的,阿娘,我不放心你嘛。”云楚越撒娇地说道。

余梦笺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夜鸦把脉,男人伸手,丝线从袖子里飞出,落在余梦笺的手上。

相府是个大宅院,有些事情,还是得规避一下。

夜鸦很爽快的用了丝线,悬丝诊脉,可就在那一瞬间,夜鸦眉头一皱,他蓦地抬头,看了一眼余梦笺。

“夫人这脉象,很是奇怪呐。”

“怎么了?”云楚越一惊,忙问道,“莫不是真的病了?”

“夜先生,还请明说。”余梦笺一挑眉,颇有在威胁夜鸦的意思。

她的脉象很是诡异,一般人,诸如云楚越压根把不出什么来,可夜鸦这种道行,只一下,便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人,上玄门的人自小便是逆经脉,就跟余梦笺这般,越是接近常人,越是会死。

而余梦笺如今这副样子,已经是病入膏肓,再无回天,甚至她的脉象,还有些许奇怪。

“倒也没什么大碍,这趋势很好。”夜鸦一笑,“这病怕是快痊愈了。”

夜鸦眸色一瞥,看到女人很明显松了口气,她以为暴露了呢。

云楚越松了口气:“还好,我自己诊断不放心,师父这般说,就好了。”

余梦笺笑得很牵强,可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个神色,她浅声道:“夜先生还请进屋内坐坐吧,我身体有些不适。”

“不了,我跟徒儿赶时间,宫里还有些许事情要办。”夜鸦拽了云楚越一下,递了个眼神。

本想要继续逗留的女人,还是没有留下来,余梦笺愣了片刻:“就要走了吗?”

“阿娘,宫里事情多,我改天再回来看你。”

云楚越笑笑,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得这会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