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云楚越睡得迷迷糊糊,惊觉身上烫得不行。

这副脆生体格,还真是会惹事。

嘶……

脚腕上像是有蚂蚁在撕咬一样,她快疯了。

“啊——”

低沉的响声在房里回荡。

她迷地在床上翻滚,嘴里喃喃着:“君逾墨……水……”

站在床沿的男人,心情倒是好了大半,他嘴角裂开一个笑意,似乎很满意她在梦里喊他的名字。

其实云楚越已经看到他了,不过身体太难受,迫使她不能表现出更大的动作。

男人去倒了水,慢慢将云楚越扶了起来,把杯子递到她的唇边。

“喝吧,不够了还有。”

这身子,未免也太烫了。

“唔。”

云楚越满足的很,内心深处那么浓烈的渴意被消除,第一次觉得温开那么甘甜。

她额头一层一层冷汗,君逾墨视线慢慢朝下,伤口都裂开了。

“我就说了,旁人给的膏药有什么用。”

他冷声,一把将慕容晟给的那瓶子药给丢了。

自顾自地拽过她那只不听话的脚。

像是惩罚似的。

故意让云楚越吃痛。

之前跟她争论,那药膏无用,这女人偏不信,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庸医。

“疼就忍着些。”

也不确定云楚越听不听得到,总归他的手已经按着他的脚踝。

“轻些。”

突然醒过来的人,让君逾墨有些措手不及,今夜的云楚越与往常不太一样,眉目柔和了不少。

全然像是换了个人。

“嗯。”

男人的指腹,微微落在伤口上,沾了些许药膏,云楚越吃痛,猛地往回缩,却被君逾墨一下子拽着脚。

“听话,涂好了就行,疼也忍一会儿。”君逾墨低声道,他略微蹙眉,也不想云楚越怎么变得这般小孩子心性。

云楚越看着他,完全不嫌弃的那副样子,仔细地替她包扎了伤口。

忽然咧嘴一笑。

“怎么,不是伤着脚踝,是伤着脑子了?”男人低声道。

见她这般傻笑,不知在搞什么。

云楚越翻了个白眼:“你不懂。”

世间从未有人这般对过她,自从妹妹溺亡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亲人的爱,直到最后在组织之中崭露头角。

云楚越也从未被人这般温柔对待过。

“呵。”君逾墨不计较,放开手里那只手,起身要走。

却不想衣袖被女人拽着,她浅声:“不要走。”

脚腕就跟被封印住了,一直挪不动,原本想着靠自己的意念来,前世中过枪也不过如此,可如今想来,每一副身体都不一样。

君逾墨眼眸深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越越想干嘛?”

云楚越黑了脸,咬牙:“你看我这副模样,不过一个废物,能做什么?”

“夏夏说笑了,你不动,我动便是。”

他倒是厚脸皮。

与初见时候完全判若两人,这种人就是腹黑,混熟了之后指不定就是个混蛋。

月色投入窗内。

映照着男人那张脸,他坐在床沿,浅声道,像是安慰个小孩儿似的:“睡吧,我一直都在。”

女人掖了掖被角,乖巧的点头,她也没有多说什么,疾苦这样躺着也挺好。

一夜好眠。

云楚越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了,桌上放着留有温热的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