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想不到,云楚越会入阵,那可是玉生烟的阵法。

在他的胁迫之下,慕知渊还是没有守住这些话。

“你都知道了?”

“嗯。”

君逾墨淡淡地道,眼底挣扎着疼痛。

“为何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担心,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这身体很虚,必须得好好调养,才能恢复如初,头发会黑回来的,可是萤时的命,只有一条。”

云楚越凝声,这话倒是不错,只是她这般,为了旁人,甘愿牺牲掉自己。

君逾墨见着,都有些吃味了。

“我没事了,别一副哭丧模样。”云楚越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她伸手,扯开他的脸蛋,“笑一个嘛。”

心里满是苦涩,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别闹。”

“是谁在闹呢,这件事情,若我不做的话,萤时大概会死在那个阵法当中。”云楚越浅声道,“你也不希望我失魂落魄吧。”

如今不过身上疼一些,也只是疼一些,脱力一些罢了。

比起失去故友的疼,这一点算得了什么。

君逾墨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都听你的。”

“这不就行了。”云楚越笑笑,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她缓和了一口气,“这鬓角的白发,倒也不算丑了。”

“不许胡说。”

男人浅声道,在宽慰云楚越。

两人就那样坐在司天监的石凳上,完全忘却旁人的存在。

而此时,阵法之内的萤时,还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

对她而言,有些事情,没那么容易,可云楚越的叮嘱,历历在目,她总不能让云楚越失望,别人费尽心思,险些丢了性命,才跑到阵法之中来提醒她。

萤时一下子拿起旁边的长剑。

她低咒一声:“既是心魔,那便让我手刃了它!”

她的身影,一下子闪了过去。

玉生烟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可很快,他的心口,被一柄剑刺过,萤时的速度很快,她的眼角,那抹泪水流淌下来。

萤时深呼吸一口气:“对不起师父,我必须得走。”

她绝对不能继续软弱,继续留在这儿,让云楚越失望了。

身前那个人影,发出痛苦的声音,就在“玉生烟”倒下之际,四周天相变化,黑夜慢慢席卷而来,那抹白色的烟雾,就在眼前飘荡。

很快。

四道身影一下子闪了过来。

就跟雕塑一样,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坐了一个人。

“什么人,胆敢破阵?”

为首那人,一袭红袍,是个女人,脸上的妆容很浓,盯着萤时看。

“自是破阵之人。”萤时冷声道,起手结印。

手里的纸,一下子飞了出去。

“玉生烟的弟子?”

这一手操控纸人的手法,完全继承了玉生烟生前所学,只是萤时更加敏锐,操控的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落!”

三个金色的纸人落地,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人,每一个,长得都跟其中一位长老一样。

“当初师父能够将你们钳制在此,我便能够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