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俞濯池接了电话,那边传来纸叶翻动的声音,看样子真的很忙,“刚刚怎么挂了。”

“我妈在旁边呢。”白樾被冷风吹得红了眼眶,握在手里的半份鸡肉卷已经有些僵凉,“不方便。”

“那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

“吃了什么。”

“萝卜排骨汤。”

“只有汤吗?”

“诶呀。”白樾终于是没忍住落下泪来,把手机拿远,假装凶巴巴地大声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好了,不问了不问了。”俞濯池盯着手机,很明显的风声,“你不在家吗?怎么这么大的风声?”

“我在外面消食呢。”白樾红着鼻子找了个理由,突然看见手里的鸡肉卷,说,“我还买了个鸡肉卷吃呢!”

“少吃些不干净的。”俞濯池温声叮嘱,“偶尔一次可以,但不要太多了。”

“知道了知道了!”白樾摆着腿,又咬了口鸡肉卷,声音含糊地说,“管事精。”

俞濯池听了很久的风声,胸腔里的心脏跳得愈发快了,他突然说:“晚上我去找你好不好?”

白樾一愣:“真的吗?还蛮远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想见你。”俞濯池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等着对面回应。

“那好吧。”白樾的声音明显扬了起来,“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我知道。”

“那我们晚上再见。”

白樾挂了电话,盯着手里冷硬的鸡肉卷,毫不犹豫送它去见了垃圾桶,背着个小包找了家饭店吃了顿热乎的。

看到端上来的萝卜排骨汤,白樾心想:“喝了汤我就不是骗人精了。”

晚上俞濯池比白樾想得来得要晚些,直到快到十一点才发来消息。

白樾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爸妈已经睡了但白泽的房间还有灯光,他在玄关摸了把钥匙,小心压下门把手。

“你去哪?”白樾听见一声质问,是白泽,他穿着睡衣站在房间门口。

白樾漠着脸打开了门,回头冷冷说道:“和你有关系吗?”

“其实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已经回来了。”白泽突然走近拉住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我在窗台看到了。”

“是啊,那又怎样。”

“很不好受吧?”白泽愈加猖狂,贴近的脸表情有些狰狞,“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了。”

“让你失望了,并没有。”白樾拽开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楼道的灯灭得很快,像白樾的心一样,骤然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