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承认是她师伯了!”闫沐山猛然翻脸,“就范思成那个死要面子的臭脾气,我迟早得跟他断绝关系!”

闫久青见闫沐山不再看画了,慢条斯理地将桌上的画卷起,“您这话都说多少回了,何必说这种气话。”

“范师叔是犯了错,但世间孰能无过呢?”闫久青将卷起的画小心翼翼地收到架子上,自语道:“这画便先收在这里,

待秦姑娘再来,便给她。”

“她还来?”闫沐山扭头看向闫久青。

“来!”闫久青笑,“打听你的喜好,不知道又要费什么心思来哄你了!您偷着乐吧!”

“这些年,不管您是如何跟范师叔置气,范师叔的几位弟子可都没怠慢您,得了好东西,都给您送,倒是您,每每连个好脸色都没有!”闫久青趁机数落起父亲来,“这回可不同,秦师妹不仅是个女子,年岁还小,您能拉的下这脸?”

闫沐山立马不好意思起来,倔强地道:“我今日可没凶她哈!”

“这范思成收个小姑娘,分明就是成心的!”闫沐山低头小声嘀咕道,“分明就是欺我不会如他那般不讲廉耻!”

“秦姑娘小小年纪,精通经,能会画,还会修古籍,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拜入范师叔门下,是范师叔慧眼识人!”闫久青说。

闫沐山忽然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嘴中念叨:“能会画?”

闫沐山失了神,想起那日范思成说的话:我那关门弟子虽然饱读诗,见解新奇,但一手字却是拿不出手……

“还真不知情?”闫沐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东西,

心情顿时好起来,双眼放亮地看向闫久青,“你快追出去瞧瞧,瞧瞧她走远了没?再把她叫回来!”

“啊?”闫久青愣了愣,但亦是知晓闫沐山的脾气,忙说:“我出去瞧瞧去!”

秦子衿还真没走远,刚出门,就被先前那家古董店的掌柜给拦住了。

“您往店里瞧瞧!”

“不去!”秦子衿说。

“那进店喝喝茶?”店掌柜又说。

秦子衿瞥了他一眼,无语地道:“我没钱买古董!”

“不用您买,就请您进去坐坐。”店掌柜十分的客气,“您瞧得上的让您带走一件又何妨呢?”

秦子衿慢慢扬了嘴角,对这规矩倒也清楚。

古董这一行,一个是好古董稀罕,另一个就是慧眼识宝的人稀罕。

做古董生意的,谁不想多结交几个能肉眼鉴宝的行家?这店掌柜是认可了秦子衿的能力,所以才这般巴结着。

秦子衿笑着问:“您就不怕我把你店里的镇店之宝给搬走了?”

掌柜的后退一步,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本店的荣幸!”

秦子衿笑笑,反正眼下也没事,进去瞧瞧就瞧瞧吧,万一能碰到什么能哄闫师伯开心的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