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我正式入职启程。

要问从董事大降级到打工人有何感想,我说没有感想,只庆幸没人认识我。

这天,艳阳高照,大ss要来审查的消息传遍公司,各个部门闻风丧胆,开始整装待发。

我被抓去做接待,经理委以重任,“小虞,你只需要站那儿笑得亲切一点就好。”

于是,当大ss领着一批公司领导,如同一艘黑舰朝我严谨肃穆走来时,我目不转睛,保持微笑。

ss玉面俊脸,长腿一迈,冷冰冰道,“你,一会儿上来。”

经理捶胸顿足,“小虞,你做什么了?惹谁不好!惹我们的金主爸爸!”

我火速上楼,门刚关上,符叙轻笑,我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凶狠道,“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害我们整个部门提心吊胆,恨不得把我皮剥了!

他揽着我的腰,脑袋靠过来,“来,给你机会,帮他们出气。”

一个小时后,我下楼,大家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得到回答后终于安心。

经理又笑了,“我就说你这面相就是个有福气的,不过最近蚊子多,注意点,嘴都咬肿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讲给符叙,再狠狠给他一锤,“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心都快吓得跳出来了!”

他抓住我的手,乐不可支。

吃完晚餐后,我们牵着手走在余晖中,枫林路的尽头,仿佛永远也走不到,仿佛回到那年热恋时。

从牵手,再到互相打闹,踩对方的影子,再到我跳上他的背,撒娇,“不背是猪。”

于是他掂着我,乐道,“大猪背小猪咯!”

那是足以与五年前不相上下的三个月。

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们,以及我们偷来的幸福

天气逐渐变冷时,这份幸福仍旧持续升温,最终在冬至这天迅速抽离。

当我隔着落地窗,看清屋中站着的符夫人时,寒风将脸刮得火辣辣疼。

一样的高度,她却好像站在制高点上,像条蛇,冰冷注视。

我的手不自觉松开,购物袋落到地上,为火锅特意准备的食材散落一地,快速冷却。

我下意识蹲下身去捡,指尖冰凉。

食材捡得起来,其他的呢?

我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拔腿就跑,越跑越快。

寒风似刀刃,我感知不到分毫,只想逃,不顾一切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