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跌进一个怀中,温暖又熟悉。

我用力推着,推不动开始拳打脚踢,眼泪糊了一脸,从愤怒到哀求。

他死死抱着我,带着我走。

符夫人的声音穿过冷风,“符叙,你今天要是敢带着她走,就当没有我这个妈

!”

“我说过一切与她无关。”

“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她什么身份?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比你们低一等!您说她什么身份?她是我放在心上的人,从前是我没保护好她,让她在您这儿受了太多委屈。今后,我还是那句话,您请高抬贵手。”

瞬间,万籁俱寂。

我停止哭泣,转过身面向符夫人。

六年时光,她还是那么精致,眼神刻薄,挑剔。

我挣开符叙的怀抱,声音沙哑,坚定,“符夫人,您还记得六年前吗?您将我钉在耻辱柱上,此后,每一次见您我都感到害怕,现在我还是害怕,但我知道您比我更害怕,因为您怕符叙会为我再次违抗整个家族。”

“您丢在老宅十年的儿子,符叙,我爱他,但我并非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我,我知道他生病的样子

,哭泣的样子,了解他的痛苦和脆弱。”

“我在您眼中微不足道,却因为他万丈光芒。”

“这次,我不逃了,我会带着他一起走。”

我的手冰凉僵硬,握住符叙的手时,才像有了依靠。

这晚的风那么冰,那么冷。

我们满身伤痕,靠在一起,如同两头受伤的豹子,依偎舔舐。

要问从相看两厌,嫉恶如仇到情投意合,耳鬓厮磨要多久?

其实不长,只需三年。

要问让一个永远高昂头颅的男人弯腰低头却要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开口,久到我不再抱有期待。

但当那三个字温柔穿过耳朵,心脏须臾共鸣。

一瞬间,我热泪盈眶。

“枝枝,我要说的是,你从来不是错处,是我的三生有幸。”

“枝枝,我知道迟了,但我还是想说,我爱你,真的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