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当着付兆深的面,拉着蒋承霖的手上车,上的蒋家车。

封醒把视线落在陈敬一脸上,陈敬一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着头,脸色煞白,其余人都是。

封醒开口,声音淡到极致:“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陈敬一头皮发麻,一个字都不敢辩解,封醒把手从兜里拿出来,陈敬一下意识蹙眉偏头,以为封醒要动手,然而封醒只是掏出一盒烟,点了一根。

如果说付阮是一把快刀,杀人不见血,那封醒就是一把带倒刺的钝刀,杀人不是目的,让人付出代价才是。

付阮走了,可封醒显然没打算作罢,一群保镖都是他曾经的手下,看见他比看见付阮还要惧怕。

封醒戴着黑色皮手套抽烟,并没有多说其他,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顶多七八秒的样子,陈敬一心态崩溃,主动道:“醒哥,我知道错了…”

要不是在大街上,陈敬一会跪下来求封醒,在绝对的压制和恐惧面前,尊严根本不值一提。

封醒自顾抽烟,一言不发,旁边一众人也早就防线全崩,如果封醒像付阮一样,喜怒都在脸上,不高兴就说出来,生气就撒出来,明目张胆的挨顿揍,顶多是肉疼,可最怕的就是封醒这种,他越不吭声,事越大。

白色烟雾吐出,很快被风吹散,封醒淡淡:“上车,跟我走。”

陈敬一面如死灰,其他人也是僵如冰柱,封醒刚往街边走了两步,一旁传来男声:“阿醒。”

封醒原地站住,侧头向右,对上迎面而来的付兆深。

付兆深摘了眼镜,脸上好几处都受了伤,站在封醒面前,微笑道:“好久不见。”

封醒没张口,“嗯。”

付兆深笑容更明显:“已经没话跟我说了?”

封醒没说话,因为看见付兆深左手臂上系着一小块黑布,这是…戴孝的标记。

付兆深察觉到封醒的视线,声音平和的说:“我妈走了,她不想在国外,想回老家。”

封醒依旧一声没吭,只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付兆深瞥见封醒身后战战兢兢的一众人:“别难为他们,是我让敬一带阿阮来找我。”

封醒开口:“他们都是付阮的保镖,除了付阮,谁的话都不能听。”

付兆深看着封醒在冷和淡之间的眼神,笃定道:“我永远不会伤害阿阮。”

封醒直视付兆深:“她最讨厌自己人不忠。”

付兆深:“你在怪我用这种方式见她?”

封醒不置可否,蒋承霖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付阮和陈敬一的手机都打不通,如果不是自己人反水,任何情况下都不存在‘团灭’的可能,更何况沈全真还是被故意支走的。

封醒沉默,付兆深开门见山:“我不这么做,她不会见我。”

封醒更直白:“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见她,没有一点因为蒋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