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久别重逢(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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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
也就在沈烟寒脱口怒斥他的这一刻,秦月淮垂下的视线已清晰地捕捉到她手中请帖的抬头——“呈送齐宴亲启”。
恍然大悟只在转瞬间,再掀眸看人时,他眼中的凉意已彻底烟消云散,只余留一抹显而易见的失落。
他幽幽道:“所有人都能轻易成家,只我不能。”
听听他这委屈且自艾自怜的话,沈烟寒要能无动于衷,那还是喜爱他的沈烟寒么?
他话落,沈烟寒就攥紧了手中的帖子,急切到言语都有些磕绊:“可是、可是我爹爹今日没答应你?”
秦七郎只是沉默着看着她,并没应声。
他只字不言,比他口中幽幽怨怨还令沈烟寒紧张,沈烟寒连忙牵住他的手:“他发现你身份有疑了是不是?不打紧,我回头去与他讲,他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的。他不同意,我会逼他,逼到他同意为止。”
她目光诚挚,小脸上一派死如归般的决然,秦月淮看着她,喉结上下滑动,问道:“那我们可以腊月成婚么?”
沈烟寒正要问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就见秦月淮盯进她眼底的目光认真得不像话。
他的目光灼灼,似也将她的心看得发热。
沈烟寒最受不了他这样的模样。
想起昨夜里的幕幕场景,她心中一痛,本也想早些与他成婚,许诺便出口得掷地有声:“可以!”
至此,终于得到沈烟寒的亲口承诺,秦月淮心中始终悬而未落的心才落到实地,他深吐一口气,脸上展开和煦的笑,牵着她往他府中行去。
秦月淮:“我们便选孟子简他们同日的婚期,你看如何?”
沈烟寒点头,但依旧觉得仓促:“可是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完得成礼么?我还想让我舅舅、姨母他们来呢,即使他们即使现在启程,恐怕也来不及了罢。”
秦月淮便将用沈固辞的名义去信成州和福州的事坦白说明,再道:“想必如今他们也都启程了,只要他们赶得上,我们的婚礼便能如期进行。”
沈烟寒呼吸一滞:“你何时写的信?你写的就是下个月的日期?你就知道我会同意婚事?你……你一早就在算计我!”
看她如此急躁,说着话就要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秦月淮紧紧握着她手指,无奈道:“我哪有算计你?自然是我们和好后,我才去信的。”
沈烟寒:“你没骗我?我们才和好多久,你的信这么快就能到了?”
秦月淮:“我用了一些特别的方法让信件早些到。”
沈烟寒心中一惊,自然好奇:“怎样的办法?”
秦月淮笑一下,玩笑道:“还没成婚呢,沈娘子就要我彻底掏出一切么?那我岂不是从今往后毫无秘密可言了?”
沈烟寒美眸刓他:“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最大的秘密我都知道了,细枝末节的小秘密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你快说说,怎么送信的。”
秦月淮言简意赅:“我钱养了一批人,他们常暗中去四处探消息,送几封信而已,不难。”
沈烟寒这几日才了一大笔钱出去,闻言,不由蹙眉感叹:“一批人?还都要去各地么?那得多少钱养。”
几乎是立刻,秦月淮就听出了沈烟寒这是在缺钱。
他了解她的脾气,没直言可给她支持,只道:“不多,动不了家底。”
沈烟寒自也不在乎他多少钱养人,只庆幸他这一出手,她也能更快见到她外祖齐氏的亲戚们。
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你即使没了家底一无所有,我也可以养你。”
同样意思的话,同样从她口中说出来,在清水村时与在当下,听到他耳朵里,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彼时她不知他真名实姓,她对他的喜爱无依无据,于他而言,她的好感像无根浮萍,她的所作所为,也更像对他的一段恩情;此刻二人坦诚相待、心意相通,她的话,便是重于山岳的山盟海誓。
秦月淮由衷笑:“那往后余生,秦愉都要仰仗沈娘子了。”
他说他的真名,沈烟寒自然懂他的意思:他说的不是钱财上仰仗她,而是别的。
沈烟寒心中既替他泛酸:他自身的经历、他所知道的关于他父母的经历,都是她难以想象的苦痛程度。
同时,她又觉得何其幸运与他相遇:即便遭遇那样的人生坎坷,他亦未悲天悯人,而是长出了强大的心智,智力能力皆独树一帜,为人良善且正直。
她暗中想,既然他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婿,那些他不能堂堂正正得到的,她要用别的方式给他弥补上去。
饶是如今秦月淮比她当初设想的那个“穷生”前途好得不是一星半点,沈烟寒依旧故意激励他:“你也莫要忘了当初答应我的,要光大我们家的门楣啊。”
秦月淮眯了眯眼:“哦,当四品大员的夫人还不知足,沈娘子可真贪心。”
再听“夫人”时,心境毕竟不一样,沈烟寒嘴角上扬、眼中雪亮,捶他一
把,口中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心:“四品算什么?自然是一品诰命更好了!”
秦月淮不禁莞尔。
他就势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一口一口轻柔地啄她的手背。
他的唇瓣湿热柔软,亲她时目光炯炯,抬着眼皮直直盯着她的眼,而他却一句话不再说,只浓长的眼睫下,一双噙满情意的眼睛一寸一寸勾她,全然是要往她心间投一把闷火。
如今的沈烟寒很容易就在他这种神态中败下阵来。
痒意从手指蔓延,经过手臂,直到心间。她脑中已彻底没了对他误会她想去梁一飞婚礼、私自写信给她亲戚的计较,脸颊不由自主发烫,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他给勾住,娇声嘀咕一下:“别亲了,没完没了了,好痒。”
委实是很意思性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