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9章

第109章

“金雀巧，金家大姑娘？”程君泽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还有些惊讶，联想到什么，“只怕不仅是与金家有关，还与二殿下有关！”

陆涵之先前听说过金雀巧与二皇子的关系，听说二皇子曾经想求娶金雀巧，而金家不愿意，当时她还想，莫非是金家不想趟这趟浑水。但金家作为二皇子的母族，这层关系无论如何都撇不清，如此，金家掺和到二皇子的事情当中，也并不意外。

陆涵之没有追问更多，只多嘱咐了程君泽一句，“若是可以，尽快把紫玉表妹保护起来吧，今日瞧着她连水都不敢乱喝，实在太可怜了些。”

“……”能在看出丫鬟下毒之后，迅速想出办法将自己保护起来，这位杨姑娘也不是寻常人，程君泽感叹了一句，“这位杨六姑娘若是男儿身，杨老爷子何愁后继无人啊！”

陆涵之也跟着点头，别说这个时候，便是后世，也难有这样的姑娘。只可惜，这个时候的女孩子想出头太难了，别看杨紫玉的爹娘眼下念叨着女儿好好活着就好，等过了这一关，必定是要想方设法的将人嫁出去。只是想到这个，陆涵之不又皱眉，“那姚家也是，紫玉表妹这样的姑娘，他们不赶紧上门提亲，还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听陆涵之这话，程君泽不由笑了，道：“今日倒是听说，姚家听说姚城从湖里救了个姑娘，恨不得立刻去提亲，只是今日公主府出了些事，所以没能成行。”

乐宁公主出嫁，皇家也赐了公主府。公主有自己的府邸，当然可以选择住在自己的府邸或是在夫家府上居住，但通常来说，婚礼在公主府举办，婚后的一段时间，公主夫妇也会住在公主府。乐宁公主的情况旁人不知，陆涵之却亲眼见过了，一听说公主府出了事，便想到这个上，“公主她，又犯病了吗？”

陆涵之在宫中遇上了，程君泽当然也从陆涵之口中知道了这件事，知道其中缘故，陆涵之这么说，他便答道：“听说是公主病了，姚家人放心不下，都去探望。”

虽然是儿媳妇，但公主跟普通的儿媳妇当然不同，别管姚家知不知道乐宁公主的真实情况，礼节上也得去问一问，如此耽误了去杨家提亲也说得过去。程君泽倒是微微摇头，道：“姚城那个傻大个儿，真把杨家姑娘嫁过去，杨家不委屈？”

“杨家其他人的态度我不太清楚，但紫玉表妹对姚家公子是真心感激的。”这么冷的天，对杨紫玉来说，落水是鬼门关走一遭，姚城下水救人又何尝不是？能下水救杨紫玉，这份善意来看，姚城就不算配不上杨紫玉，何况，“杨家如今也不容易，紫玉表妹配姚家公子其实也不算低嫁。”

杨家祖上出过名将，杨紫玉的祖父年轻时也是小有名气的武将，只是杨老爷子身体不好只得早早地退下来。到了杨紫玉父亲这一辈上，兄弟四个能力都差不多，靠着祖辈的荫蔽做着小官，希望都寄托在更小一辈上面。而杨紫玉这一辈上，倒是有天分不错又肯上进的，但如今还在进学，能撑门户还得等上几年，如今的杨家虽吃穿用度上不缺，在京城却谈不上地位，而姚家虽说庸庸碌碌的吧，人家至少有个爵位。

程君泽与杨家没多少接触，听陆涵之这么说，姚家有这个想法，杨家也没觉得委屈，结亲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程君泽确实没耽搁，连夜去办这件事，倒不全是因为陆涵之的拜托，而是这小镜子上明显有某种特殊的东西，怕耽搁时间长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

陆涵之送程君泽出门办事，心头暂时将这事放下，又问起程君瑶和郭心怜遇险的事。

这件事报到了顺天府，又有程家随时关注着，一天里就有了进展。这也不奇怪，出事的是程家人，出事的地方就在京城外，那上梁村倒确实因为程君泽闯入救人做了些准备工作，想将这件事掩盖过去，但有句话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么大个村子跑不动的老弱病残多的是，自然有难以顾及的地方，况且有陆涵之送信提到了任秋月，今日下午时，便听说任秋月被救了出来。

碧荷说起来还忍不住叹息了一回，“听说任家姑娘被救回来时，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十来岁，坐在顺天府门口哭得谁都拉不住，也不知在上梁村受了多少苦。”

陆涵之前世听过被拐卖的妇女过得有多苦，这辈子没听说这样的事，但想也知道，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那些被迫背井离乡的女子有多难，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就在京城外，就在天子脚下，就有这样的地方，做着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听说那上梁村的人，见到官差去，还有人闹着锄头想闹事，见官差拔了刀才不敢再闹。见任家姑娘被救出来，便有几人喊着叫官差救命，有京城人士，也有外地的，眼下都在顺天府呆着呢。”莲子忍不住唏嘘了一回，她不是家生子，早年老家遇到灾荒，没法子将她卖给了人牙子，跟着人牙子来到京城，最后到了陆家。

莲子不怪父母，但凡过得下去，谁能卖了骨肉至亲，尤其是听说这件事，心中多少有些庆幸，做奴婢固然也有种种不易，但陆家和程家是厚道人家，只要认真做事，并没有随意打骂奴婢的事，那些被强抢到上梁村的女子，才是过得人都不像。

“那上梁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魔鬼窟！”陆涵之忍不住叹息一句，原本以为单是用卑鄙手段攀附富贵人家，如今看来，竟是满村的魔鬼，而这样的一个村子，就在京城外安安稳稳的过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