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又疑惑:“不可能啊,他应该已经被送去服刑了!”

“确实是被判了劳刑?他像是逃了。”赵德丞道。

“原来如此,我们在杭州府先前是与他有些过节,他仿造我舅舅的润香丸,还诬陷是我舅舅造假害人。”

“润香丸?”赵德丞又问。

“是,那时,平……”李珺险些唤错了:“你同我一起去查了那张怀智造假药丸的外宅,还记得吗?”

“记得。”

“我怀疑,他就是那帮助张怀智的药师。”

“他是药师?他曾经去过京里?”

“是,但是因为这事情涉及到皇家,所以他被抓了的时候,我也不好向官衙门说明,否则他定是死罪。”李珺遗憾道。

“竟然如此?”赵德丞轻叹。

“知渡,多谢你!”李珺终于还是称呼了他现在的法号。

赵德丞回之一笑。

“你去了杭州府,此刻这是要回京?”

“是,因为家里有些事,要赶回去。”李珺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

“我送你去与平安他们会合。”

“好。”

两人一时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想到你出了家,在哪座寺庙修行?”李珺又道。

“也没有定在一处,跟着师傅四处问佛。”

“不定在一处?倒像是我在杭州府和相国寺都遇见过的印禅大师。”

赵德丞的嘴角动了动,却只笑了笑。

“其实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大可不必这样对自己。”李珺突然道。

赵德丞有些意外,瞧了她一眼又转回去。

“我是不是唐突了,不该再提起那些事情?”李珺有些懊恼。

“不,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会有它自己的结果,不管是好的,坏的。不用担心,我从未感到如此轻松,现下是我活得最自在的时候。”

“是吗?”李珺看着他额上的佛印,竟然有些心酸。

马车已经慢慢停了下来。

“到了,平安他们在等你。”赵德丞替她掀起门帘。

“多谢你。”李珺又道。

“不用一直记怀。”赵德丞坦然。

李珺跳下马车:“那你若有机会云游到京城,记得通知我们,或者高兄,他们很想念你。”

“如若有佛缘,定会相见。”赵德丞最后笑着看她。

“好,有缘再见!”

……

马车直接行至城外。

“师傅何时到了?”赵德丞跪拜。

“今日。”佛印剪了剪灯芯,那火苗又更亮了些:“你这么一路跟着,人救到了?”

“是。”赵德丞却神情落寞。

“那你预备再跟下去吗?”佛印突然转身问他。

“自然不,师傅为何有此问?”赵德丞不明白。

“你以为这便是她的劫难?”佛印反问。

“这,不是吗?身陷匪窝、花楼之内。”赵德丞突然觉得心虚。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