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惜僵在原地,脑海中不自知地想着姜宜笑说那句话时候的神情,更是手心发汗。

她自然清楚谢允北最喜欢得不到的。

她一开始便是故作不喜欢他,却又找机会和他接近,渐渐地,谢允北上钩,她才开始换了个样子。

若是让谢允北知道姜宜笑有男人喜欢,那激起他的好胜心怎么办?

陈惜惜抿了抿唇,“今日表妹和我一起出去,非要买首饰,花了快二百两银子。”

她绝口不提自己花的四百多两。

谢允北顿时一惊,“两百两?”

这可是他两年的俸禄!

陈惜惜点点头,谢允北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你为什么买给她?”

“我正在看,结果表妹不知为什么,和姜姐姐起了争执,姜姐姐不愿买给她,表妹便……”

陈惜惜故作为难,伸手环住谢允北的腰,“表哥,都怪我不好,若是我也有钱就好了。”

谢允北听见姜宜笑三字便心口紧了紧。

怀中女人娇柔,甚至手已经撩上他的腰。

谢允北眼神微微一暗,将她打横抱起道:“不怪你,是谢明愉被姜宜笑惯坏了,居然买这么贵的东西。”

他叹口气,“算了,日后若是明愉要什么,你拒绝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怎么还好意思找娘家的人开口要银子。”

“是,惜惜知道了。”

陈惜惜勾着他进屋,等他失神时,却止不住地试探道:“上次,上次姜姐姐母亲去世,将她送回府的男人是不是……”

谢允北本来正要吻下去,闻言顿时拧眉,眼底欲色渐渐消退。

“那人是宋景行,是镇国公,和姜宜笑一个商女扯不上关系。他和我不对付,估计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谢允北说话间已经起身,微有些烦躁地理理衣衫,对衣衫不整的陈惜惜道:“今日我累,你先回去吧。”

陈惜惜咬牙,自然看出谢允北兴致阑珊,却又不得不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温柔道:“那表哥先歇着,我明日再来。”

望着她离开,谢允北莫名烦躁,拧眉对屋内丫鬟问道:“这几日夫人可有往院里送什么东西?”

他公务繁忙,姜宜笑原先心疼他,时时往院里送汤水。

谢允北见丫鬟摇摇头,顿时眉心紧锁,眼神间流露出几分冷色。

他这些年对她太好了,谁家后院没几个女人,偏偏姜宜笑就要闹。

他冷声道:“不来就算了。”

……

陈惜惜回屋,火得拿丫鬟撒气,等丫鬟捂着脸哭着出去,她心里的气才散了散。

“账本拿来!”

她咬咬牙,将账本拿在手中,气才彻底消了。

姜宜笑装什么人淡如菊,现在账本在她手里,她算个什么东西!

陈惜惜索性打开账本,胡乱翻看了一会儿,对丫鬟道:“将管事找来!”

眼看着天要黑了,管事来时不免有几分不悦,却只能强挤出笑道:“表姑娘,您有何吩咐?”

陈惜惜挑眉,“还有一段时间便是我的婚宴,表哥将事情都交给我,让我自个儿办。”

“表姑娘的意思是……”

“表哥身份不同于往日,我记着他娶姜宜笑时,都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如今表哥已是尚,自然得更隆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