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今日着一袭玫红色轻薄绸的深衣,外罩一件素纱,透过这件朦胧的外罩,里头深衣的绣金线的纹饰影影绰绰,若隐若现,衬得她越发柔美。

这一次,孙清扬发现她的脸上多了一种少妇的风韵与娇媚,气色也好多了。

孙清扬原还为着慕容玦上次同自己说的那些话而觉得心虚,但是再细细思量,自己并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也就释怀了。况且她深知慕容玦那样野心勃勃的男人,满脑子只有权利与欲望,又怎装得下爱情呢。倘若真对一个女子动了感情,那么多半这感情也不纯粹,多少掺杂了利益。

她亲热地挽住李绮的手臂,欢喜道,“姐姐许久没来,可想死我了。”

李绮嗔道,“想我也不见你来找我,次次都是我来寻你。”

“姐姐你是个大忙人,又怎么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呢。”孙清扬笑道。

李绮亲昵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会找借口,不想来就直说。”随即感叹道,“上回我来,这院子还满院的花儿呢,这回来已是果实累累了。时间过得真快。”

“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吧。”孙清扬摘下一对半边红半边绿的果子放在手心里把玩。

李绮收起脸上的笑,扯了扯她的衣袖道,“走,上屋里头去,我有话同你说。”

孙清扬见她神色,确定她的确有话要说,于是便请她入屋了。

方坐定,李绮便咳了两声,然后颇有些矫揉造作地扯着细嗓子道,“方才来的路上太急了,这会儿有些口干,想同妹妹讨杯茶喝。”

“姐姐说笑嘛,你来我这儿,还能没茶喝吗。”孙清扬知道她的用意,于是打趣着吩咐小翠如兰如梅三个,“你们几个下去烧些水来,我今儿就给姐姐沏上咱们这儿最好的茶,好堵上她的嘴。顺道将一早准备的茶点一并拿来,今个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李绮啐她一口,“别的本事不见长,这贫嘴的本事越发厉害了。”嘴里说着,眼瞅着小翠几个出去了,这才敛了面上的笑容,靠近了孙清扬,低声询问,“妹妹近日可曾听闻关于燕王与皇后嫡亲妹妹的事?”

孙清扬一脸茫然。

李绮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压根被蒙在鼓里了,不由叹了一口气,“我的傻妹妹啊,外头都传疯了,人人都说太后欲将那张婉儿许给燕王作妃,你竟然一无所知,难不成这些日子你是蒙在鼓里睡大觉吗?”

孙清扬面上的笑消失了,坦诚道,“这个我的确头一次听说。”

“两人早在一个月前见上面了。听说相谈甚欢,且这段时间,太后还时不时地召二人入宫。听我家王爷的意思,这两人亲事十有八九成了。”李绮一面说一面叹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再等下去,难不成要留在这里,等到他们洞房花烛吗?”

孙清扬苦笑,“那依姐姐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

李绮顿了顿,“你若真想与燕王好,这个时候就该行动起来,千万不可坐以待毙。还有,我可告诉你,这王妃和侍妾的地位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孙清扬怔怔出神。

李绮见她迟迟不语,以为她在苦思办法,于是又道,“太后的门第观念极重,要她接受,恐怕不那么容易。而今唯有一个办法估摸可行。”

“什么办法?”孙清扬闻言,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