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人,

却没醒来。

………………

冷,

好冷,

杂草丛生的小路上,

梁川一个人默默地前行,

这条路很冷清,没有看见其他的人影,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也因此,这四周一大片的孤寂,也都是为他准备的。

踉踉跄跄地行走着,梁川的目光显得有些模糊,视线也不是很清晰,似乎现在的往前走,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本能,是每个到这里生物的本能。

潭水,

又看见了潭水,

这一切,好像都似曾相识,好像在梦里见过。

梁川微微抬头,看向潭水中央,

果然,

一双玉手缓缓地浮出,这一双手不断地交织着“舞姿”,散着勾动人心的魅惑。

梁川一步一步地继续向前走,他的双脚已经走入了潭水之中,但他依旧浑然不觉。

潭水慢慢地没过他的膝盖,没过他的小腹,没过他的脖颈,

最后,

没过他的头。

潭水里,反而比外面温暖一些,下方,水草很是茂盛,在水草最丰密的位置,站着一道倩影,她一头长在水中飘逸,遮住了她的面庞,她的一双手,则浮在水面上,变幻着各种婀娜多姿的形态。

梁川慢慢地走过去,

他感知不到压抑,

也没感知到窒息,

这是水里,

但水,有时候却又不仅仅代表着一种液体。

如梦如幻,波澜偏偏,

水草拂过,轻挠你的身体。

“咿……………………咿…………………………”

一声长调,自斜侧方传出,像是女人的呢喃;

梁川下意识地撇过头,

他看见有十几个女人,自那里缓缓地走过,

她们穿着雍容精致的旗袍,脚下穿着红色的绣花鞋,手中撑着艳红色的遮阳伞,

在这水里,她们慢慢地前行,像是走在T台上的模特;

她们的动作是那么的整齐,是那么的优美,她们的唇齿,红白清晰,就连睫毛,也是笔挺动人。

优雅地前行,仿佛世间最为珍贵的艺术品,又像是易碎的瓷器,需要精心地去呵护。

然而,

潭水却因为她们的出现开始变暗下来,原本清澈的水,也开始变得稍显浑浊。

她们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梁川面前走过去,红色的遮阳伞在水下划出一道道清波,旗袍下随着走动若隐若现的大腿更是带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咿…………咿……………咿………………”

轻声的哼吟,似乎是她们能够出的唯一声音,当最后一个撑着遮阳伞的女人从梁川面前经过时,女人轻轻地侧过头,看了一眼梁川。

她轻轻张开嘴,

对着梁川微笑,

一只只肉蛆,自女人的鼻孔里钻出来,一条条蚯蚓在女人的媚眼里扭曲而出,一只只蟑螂在女人的嘴里徘徊,美丽的外表之下,掩藏着是滚滚的丑陋。

而女人的红色遮阳伞下,

悬挂着的,是一个个神态各异的男人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