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如往常,顺其自然。

也许随着光阴的蔓延,这种朦胧的好感,就会渐渐消散。

谁没有情窦初开时,谁又不是如此过来的……

只要妥当处置,再过些年回首往事,那些留在岁月里的好感,会依旧美好……

……

过了灯节,便是贾母生辰。

虽然今年不是整寿,但以老太太一等国夫人的地位,依旧动静不小。

从十八那天起,就不断有寿礼送来。

甚至还有人远从金陵老家而来。

到了二十日,都中各大王公府第,也纷纷遣人来送礼。

因为不是整寿,所以贾家并未大发请柬,宴请宾客。

所来送礼者,也多是管家婆妇之流。

尽管声势依旧浩荡,却让贾琮有些失望……

他所想见者,可不是这些人。

不过随即他就冷静的想明白过来,他自己有些太过心急了些。

何况,若当真是大张旗鼓的操办贾母生辰,贾政反倒不便将他带在身边。

那太不给贾赦颜面了不说,再者,他的出身,也不合适。

豪门大宴,没有庶子招待的道理。

如此做法,近乎当面打脸,贾政又怎会为之?

再者,贾母也未必乐意。

因为这等待遇,怕是连宝玉都未曾有过。

贾宝玉也只有在小规模待客时,才能被贾政带在身边。

说到底,荣府明面上依旧是贾赦为承爵人,继承人则是贾琏。

贾政亦不好做的太过……

想清楚这些后,贾琮自我安慰之余,也在自省己身。

人心不足蛇吞象,凡事最好不要想的太容易。

可以借势,却不要奢望不劳而获。

立正己身方是根本。

所幸,也不全无好消息。

虽然除却几家极好的世交故旧遣了内眷来贺寿外,王公府第没什么正经来客。

但有准信儿,贾政在工部衙门的诸多同僚,大都应了他的请,明日会前来赴宴。

并不是贾政想给自己添光,别的不请单请自己衙门的人。

只是之前大部分世交故旧,在除夕祭祖和之后的十五日年节里,大都请过了。

短时间内再请一遭,不合适。

工部衙门的同僚之前没请,一是因为他们的级别有些低,二则是,贾政的级别有些低。

对于工部的大部分官来说,国公府的门槛还是太高了些。

而贾政在工部不过是员外郎的职务。

偌大一个工部衙门,除却从一品的工部尚,二品的左右侍郎,往下还有四五品的四司郎中等职,哪一个都比从五品的贾政官大。

断没有上官给下属拜年的道理。

明日却极是时候,工部衙门的上官们给下属拜年不合适,会引来非议。

但工部的官儿,来给荣国太夫人祝寿,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只有艳羡的份。

又因为是贾政宴请同僚,所以贾赦不必露面。

也因此,贾政才会开口带贾琮见见世面。

坐在墨竹院房内,贾琮暗自思索着明日可能发生之事。

会是顺,还是逆……

……

崇康十年,正月二十一。

荣国太夫人贾母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