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刻,贾琏便带着贾蓉、贾蔷等荣宁二府嫡脉子弟立于荣国正门前,等待迎宾。

贾宝玉和贾琮两人,则陪同贾政于仪门内向南大厅候客。

倒不是说贾琮的地位已经能和贾宝玉比肩了。

他没能和贾琏等人于正门迎客,依旧是身份问题。

嫡庶之分,乃是纲常之别。

若是日后进了学,中了举人进士,鲤鱼跃过龙门,那他还能“改换身份”,从此不再为人小觑。

否则,似如今这般白身,他若是出门迎客,多半会让宾客不喜,以为贾家无礼。

而宝玉不出去,则纯粹是因为贾母叮嘱,不许见了风,仔细染了风寒……

所以宝玉和贾琮两人,才被留在向南大厅,作为晚辈侍奉贾政,负责端茶倒水。

不过,若是让贾宝玉选择,他宁肯和贾琏等人一起站在大门外吹冷风,也不愿与贾政同处于向南大厅内。

因为趁着候客的功夫,贾政就已经连续点了五六题考校两人。

即使贾琮已经再三藏拙,却还是高出贾宝玉一筹。

倒不是贾琮破题有多出众,而是宝二爷对于这等科举章,嗅之如恶臭,观之欲作呕,实在难以下咽,极少观读。

所以连起码的及格线都达不到……

见贾政的面色愈发难看,贾宝玉也如丧考妣的站在那,。

程日兴、詹光、单聘仁等清客相公劝之无用,贾琮道:“老爷,宝玉有一项极出众的学问,我却未曾入门。

往后若有机会,当向他讨教学习。”

贾政闻言皱眉喝道:“琮儿莫学这些油滑心思!

你是清白读人,如何为这畜生辩解?

你虽比他只大半天,也是他的兄长,当严厉教训才是。”

贾琮苦笑道:“老爷,非我轻狂,敢当老爷面乱言。

只是听说,宝玉的韵诗作的极好。

可我……还根本没入门。

日后下场,经义、韵诗和策论都是必考之题。

我却只读了四,所以方有此言。”

贾政闻言面色稍霁,见贾琮一脸诚恳之色,点头道:“你能做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自揭己短,又能不耻下问,便是好的。

不过,你如今才读四,离下场还早,怎可急于求成?

待一气将四读熟读透了后,再论韵诗吧。

到时候,可寻这几位老先生请教。”

贾琮闻言,躬身领教道:“谨遵老爷吩咐。”

又对程日兴、詹光、单聘仁等贾政看重的清客相公们行礼。

贾政见其能领受他的教诲,又如此知礼,恭敬之中保持着不卑不亢之态,便愈发入了眼,连连点头。

又经此打岔,淡化了方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再看宝玉,也没了先前那样大的火气。

随意教训指点了两句,让其用功读后,就听大厅门外传来通报声:

“顺天府通判,傅试傅大人到!”

……

PS:说两点,一,关于贾母生辰之日。

原著中就有两个说法,一是过了灯节,与宝钗撞了个巧,也就是正月二十一。

还有一说法是八月。

这个不影响什么,所以就选了头一个说法。

第二点,关于上一章争议比较大的问题。

老友多是从上本跟过来的,对这种说法真的见多了,所以觉得太水。

但新里又不得不定下基调,否则好多新友还以为贾家是个乡村地主家,只要贾琮中个秀才举人,就能全家跪舔。

至于行散的问题,是因为我寻的那些论证观点,都是从红楼前八十回里自己总结出来的,有点像论了,故事性就差了许多。

确实还是心急了些,完全可以在后面故事中一点点展露出来。

只是不集中论证,又怕没有说服力,逻辑性连贯不上。

所以只能这样,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