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国夏,大司农梁丘据,大司马田穰苴等力挺附议。

杜扃见式微,但仍坚持道“君上,楚国不是晋国和燕国,我们与之对战,要慎之又慎啊!”

大行弦章道“君上,大谏所言甚是。我们和楚国之战,不仅仅是两国之战,更是盟友之战,我们攻莒,楚国和他的盟友们定然全力来攻我们,我们不可不可详查啊?”

齐景公一听有些犹豫了,这要是单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他齐国倒是不怕,可关键是一头凶猛的老虎后边还带着一群狼啊!

吕荼见自家便宜老爹情形心中一个咯噔,连忙道“爹爹,大行所言不错,但孩儿听闻周王室有个王子朝作乱,现在叛逃到了楚国,楚国待之以礼,周王大怒。爹爹作为大周下的擎柱,难道不应该为周王分忧吗?”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有了这个大义的名头,周下的诸国们必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吕荼这时又道“诸位大夫,你们忘记了当日囊瓦给我们齐国的耻辱了吗?你们要是忘记了,荼现在就给你们提醒提醒”。

提醒?呵呵,原来是你公子荼忘不了当日被阳生打的三巴掌吧?所以急着报仇,向楚国报仇!众人心头明亮。

杜扃又要再次劝谏,齐景公道“好了,不用了!寡人决心已定,寡人能打败晋燕联军,就一定能打败楚国!”

“寡人要下人看看,我大齐在桓公时的雄风又回来了!”

“君上,既然这样,婴认为可遣使莒国,表明我国的态度,若莒国还是如此无礼的话,可遣使周王,商议讨伐会盟之事。这样做我们便可万无一失了”话的是久久不言的晏婴。

“好,就按照国相的办!”齐景公大手一挥,伟岸至极,然后气势腾腾的上了马车,回城。

仲由本觉得没有那么麻烦但听到众人的分析后,便压住了那急切的心情,只能暗自向上苍祈祷保佑夫子和众师兄弟“夫子,诸位同门,你们再等等,再等等,等仲由前来救你们…”

朝廷的动向很快传到齐国各地的驻军大营。

东海,摩崖,海浪之声涛涛。

“将军,将军,大喜,大喜!”一名士兵急匆匆的向那岩崖处一名白衣老者跑去。

“慌什么慌?本将军常讲的‘心论’你听到上去了?”那老者扭过头来,怒目圆赤,海风吹的白须飘飘。

“诺,诺”那士兵闻言吓的一哆嗦,扑腾一声跪倒在坚硬的岩石上,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

“,何事?”那老者赫然是东海大营主将伍员,伍子胥,哦,不准确的,现在叫伍尚元。

那士兵急忙把听到的信息讲了出来。

伍员越听越是浑身哆嗦,最后扯住那士兵的衣领道“你所言,可真?”

那士兵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伍员突然疯的把上身的衣物撕扯下来“父亲,兄长,你们看到了吗,听到了吗?员忍辱负重,就是等这一,等这一,率领大军为你们报仇,为咱们伍家一门三百多口,报仇,楚贼,我要杀你全家,杀你全家…哈哈…”

各地驻军的乡良人一封封请战令堆积在齐景公的案几旁,齐景公一一看着,不停的捋着胡须道“哈哈,军心可用,军心可用!”

吕荼在旁边给齐景公倒了一杯梨花茶道“爹爹,那伍子胥的请战令,应如何安排?”

齐景公闻言眉头一皱,把那封伍子胥用鲜血写的请战令,拿过来再次看了看“荼儿,爹爹不瞒你,爹爹在想,若是我们攻莒国时,楚人不来救,我们难道还要继续攻楚吗?”

“爹爹是担心到时攻楚没有了借口了吗?嘿嘿,爹爹不用担心,难道您忘了王子朝在楚国吗?”吕荼嘴角闪出了邪笑。

“哈哈,荼儿所言在理,既然这样,嗯,可让伍员带领东海大营前来助战,但他的身份仍然是伍尚元”

吕荼点了点头,暗道,伍子胥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南山坟丘。

陈恒拿着一把竖笛吹着伤感的曲子,那河畔的蒹葭苍苍,不一会儿一名武士走上前来。

“何事?”陈恒扭过头来,额头的皱纹多了一条。

上次的货币交战,他陈恒输的差点连老窝都陪掉,虽然他坚信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可是失去了大量金钱支撑的他,还是感受到了痛彻心扉。

“家主,据可靠消息,齐国与莒国之战势在必行,如所料不错的话,三个月内必见分晓。这是宫廷内传来的密报”武士把那布绢递给了陈恒。

陈恒拿着布绢一目十行,许久之后,把布绢合上,掷在了火中,火滋滋的烧着,“传令下去,我们动身去莒国”。

“诺”武士一礼,快离去。

“假钱案才只是个开胃菜,这次我田恒倒要看看你们吕氏武略上有多厉害?”陈恒到这儿,又看了看那眼前的坟丘,泪眼婆娑“父亲,您等着孩儿的好消息吧,上一次虽然只搞死了东郭家族,但却也在姜姓贵勋们身上狠狠挖掉了一块肉!这一次,我要他们齐国的士兵们流血漂橹…父亲您等着,等着…”

莒国都城,莒父。

莒著丘公听齐国要来伐他,吓了一跳,急忙求见楚国使者囊瓦。

囊瓦看着如同鸡般的莒著丘公,冷笑道“莒国,也是堂堂的一代大国,怎么就被那弱齐吓成这样?你如今这般真是丢了你先人的脸面!”

莒著丘公闻言脸色红,令尹蒲余候见状脸色黑,可不得不连忙赔笑道“上使,我莒国虽在齐庄公时打败过齐国几次,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莒国的兵甲早已不再像过去那样锋利,我们希望楚国作为莒国的盟友之国能来兵助之”。

囊瓦闻言哈哈大笑“好,本使现在就修,请我王援兵”。

莒国君臣听罢这才放心,公子狂一招手,歌舞丝竹,奏响起来。

囊瓦一边搂着美人,一边喝酒大声高唱,在厅堂上过的是好不欢乐。

公子铎从自己的渠道听到了父亲与楚国使者的对话,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楚国没有那么好心,于是瘸着腿急匆匆的来到兄长公子展舆住处。

还未进院,就听得hhaha的舞剑下带起的风声。

转过圆门,一处花园展现在眼前,只见漫飞舞的枫叶,在以虬髯彪形大汉剑上,翩翩杀断着。

“兄长,好剑法!”公子铎拍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