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必须熟练的掌握全部皇室礼仪和规矩制度,见什么人要知道说什么话。

这么一个人选可真是难倒刘彻了。

汲黯本来很适合做这个活的。

前世之时,汲黯最初给小猪当洗马,就是专门干这活计的。

可惜,人家现在是家令,再来干这活,传出去,汲黯不说什么,刘彻脸上也挂不住。

同理,张汤、颜异统统出局。

至于周远、蛊臬柔,身材不合格……

宁成、主父偃,那歪瓜裂枣的模样肯定干不了!

司马相如连话都说不圆,就别指望了。

义纵年纪又小……

刘彻都快愁坏了!

没办法,刘彻只能把汲黯找来,问道:“卿可有同门同族英才在长安左近?”

刘彻觉得,汲黯长相身材都不错,那他的同族什么的也应该差不多哪里去。

汲黯特别奇怪,不知道刘彻问他这个做什么。

但是,身为家令,他的职责就是帮家上排忧解难。

他的长辈特地叮嘱过他:家令,乃为太子管家排忧解难也,事无巨细,皆亲为之。太子如有所欲,家令必当有所应。

也就是说。太子想干嘛,家令就必须千方百计帮太子搞定。

哪怕是拉皮条这种事情……

于是汲黯道:“回禀家上,臣姊子安正在长安苦读。以备来年考举……”

说这话的时候,汲黯是有些打鼓的。

因为这是**裸的给外甥开后门啊!

刘彻一听就奇怪了,汲黯看模样也就最多二十一二,他姐姐的儿子怎么就能参加考举了?

许是见到刘彻疑惑,汲黯解释道:“臣姊长臣二十岁,臣姊子今年已有二十二,不比臣小了……”

“哦……”刘彻点点头。这倒是正常。

晚来得子嘛……

当此之时,北平侯张苍就是其中的标榜。

年过八十还能生子,而他的长子在他的幼子出生之时。却已经差不多六十有余了……

“那卿的那个外甥叫什么,师从何人?”刘彻问道。

“臣姊子司马氏也,名安,师从黄允公……”汲黯低头答道。

“司马安?”刘彻有些印象了。不就是前世那个把周阳由给推进坑里。将周阳由申屠两人一起埋了的廷尉监吗?

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汲黯的外甥。

至于黄允,刘彻的印象就更大了。

两年前,就是此人领着张释之给老爹赔礼道歉的。

这可是个学霸啊!

常年是已故太皇太后和窦太后的座上宾。

只是这两年年纪大了,才归隐老家卫地的竹山。

“马上去叫他过来,给孤当一回谒者!”刘彻命令着。

“诺!”汲黯大喜,连忙点头,生怕刘彻反悔。

当此之时,给上位者赶马拉车和开路以及唱名的。个个都是心腹亲信,地位崇高。

像太仆。本职工作就是给天子法驾赶车的,副职才是管理马政。

可照样是九卿,更因为天天给皇帝赶车所以地位相对高于其他九卿。

半个时辰后,汲黯就领着一位青衣士子,来到了刘彻前面,叩首道:“家上,臣已将臣甥安带来!”

跟在汲黯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叩首道:“小民司马安,拜见太子殿下!”

能称呼太子为家上的,也就只有太子宫的大臣以及朝中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其他人,只能称为太子殿下。

这是制度!

“起来吧……”刘彻站起身来,道:“孤听汲黯说,你师从黄允公?”

“回殿下,是的……”司马安站起身后,低头躬身答道,本来,他此刻应该在老家读的,可是,看着舅舅一下子就从一不名的士子,转眼变成了储君的身边亲信,现在更是成了太子家令,前途不可限量,司马家要是能坐得住,那就白混了。

于是,请了老母亲说情,说动了舅舅汲黯和外祖父,这才到长安来,准备考举,打的算盘就是万一考不上就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