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程槿叹了口气，只觉得烧香拜佛什么的，果然是没什么用吧，当初还说她会心想事成呢！要说多讨厌曲衡吧，倒也谈不上，只是一见到他，就想起当初人群里上蹿下跳的那一幕，程槿微抬头看陆涵之，“大嫂，以后成了婚，他不会也这样吧！”

陆涵之想起当时程槿的描述，不由一笑，道：“当日情况不同，咱们家叫你去瞧一瞧，人家想来也想看看你，那时大约也是因为人多才会如此。三妹妹想啊，曲公子这个年纪上，能考中秀才，就算天子聪慧，也得勤奋读才行，若真是一点都不稳重，哪能考上秀才啊！”

秀才虽然可以说是科举路上的基础，但那么大京城，能考上秀才的人也不多，如此可见对方天资和勤奋至少都占一些。况且，曲衡和程槿虽然已经在谈婚论嫁了，但程槿还不满十五岁呢，曲衡比她大一些，也不过十六岁，少年人有些活泼好动，也算人之常情吧！

“大嫂说的也有理，今日瞧见，他与旁人谈笑，倒也没有像上回那般。”程槿点点头，也就释然了，说到底，她跟曲衡才见过两回，其他的便是听旁人说起，顶多算是脑海中勾勒了一个纸片人的形象，真正要互相了解，还得是成婚之后慢慢地相处。

程槿觉得她性格还算随和，曲衡么，瞧着有些活泼，但总比严肃刻板的好些，这么想想，程槿便没什么怨言了。瞧了瞧天色，程槿道：“大嫂忙了一天了，我还给大嫂添麻烦……”

“这有什么，三妹妹也快些回去吧，这天瞧着要下雨的样子。”不过是说两句话，程槿不像程萱一样，听人几句话就要钻牛角尖，交谈起来也轻松愉快。

今年开春之后雨便多些，最近也都是阴天，程家人忙着程萱的婚事，难免担心婚礼这一日下雨。婚期定下了不可能轻易改变，先前连遇上下雨都设计了另一套方案，好在程萱顺利出嫁，天依然只是阴沉沉的，并没有落下雨来。

程槿点头，领着秋萍往回走，陆涵之也往澄园走，才进门坐下，雨滴就落了下来。陆涵之往外看了看，因为天阴，天黑的也格外早些，“世子还没回来吗？”

“世子和几位公子送嫁去了龚家，想来这会儿婚礼大约也差不多结束了，之后还要吃席，怕是还得晚一些才会回来。”碧草将流程提了提，又道：“大奶奶晚膳没怎么吃，奴婢叫小厨房给大奶奶准备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陆涵之现在吃东西有忌口，但宴席上也没法专门照顾她一个，所以陆涵之只能自己注意着，当然也就没吃多少东西。听碧草这么说，还真有些饿了，点头道：“煮一碗小汤圆来便是。”

小汤圆刚端过来，程君泽就回来了，只是陆涵之一抬头，对上衣裳上还挂了点不知名污渍的程君泽，也愣了愣，道：“这是怎么了？世子跟人打架了？”

程君泽抬起袖子看了看，叹息一声道：“我没跟人打，劝架来着，不知被谁泼的。”

“你不是去送嫁么？谁在人家喜宴上打架？”陆涵之惊讶的放下手里的碗，别看龚慎云是个谁提起来都摇头的纨绔，但人家祖父和父亲、叔父都在官场上，龚家在京城也不是谁随便能得罪的。

程君泽见陆涵之面前的小汤圆，让人给他也煮一碗，也不急着沐浴更衣，同陆涵之解释道：“今早龚慎云不是闹着要抬平妻，不同意就不上门迎亲吗？当时龚大人气坏了，就道他不肯去就由二公子娶，最后龚慎云不敢再闹，老实上门迎亲。原本这事到这里便算完了，谁知龚家二公子的未婚妻家听说了，就跟龚家闹。”

龚家二公子是指腹为婚，定的是龚夫人年轻时好姐妹的女儿，那时两家情况差不多，定亲在许多人看来也算门当户对，但在十几年后就不同了。龚家虽出了龚慎云这个不争气的，但没有伤到龚家的根基，二公子更是天资聪明，听说读得不错。

“因为龚慎云一直说不上媳妇，二公子虽然早就定下了未婚妻，但长幼有序摆在那里，龚家就一直没有谈婚事，所以，方家总担心龚家想悔婚。”程君泽端了杯水暖手，今年雨多些，天也冷些，尤其一下雨，更是冷得刺骨，“偏巧又听说今早那一出，龚家解释那是一时情急，可方家不信，觉得龚家就是想悔婚，觉得他家女儿配不上二公子。”

平心而论，龚家那句话说的不对，虽然本意是为了刺激龚慎云老实出门迎亲，但那位二公子没定亲就罢了，若是定了亲，人家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想到梁玉秀跑到程萱面前说这件事，还刻意歪曲事实，陆涵之道：“方家，是不是跟梁家还挺熟的？”

陆涵之隐约记得，梁氏会给程萱定这门亲，还是梁家那边牵的线。

“也许？”程君泽想了想，因为梁氏的关系，程家与梁家往来也多些，但梁家跟谁家熟，那就不清楚了。

陆涵之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接着问道：“所以方家与龚家打起来了？”

“嗯，先是方家公子对龚家二公子表示不满，解释也不听，之后，龚慎云来敬酒，敬酒就敬酒吧，他还说风凉话，说他弟弟就是瞧不上方家姑娘，没能娶上二妹妹不知道多遗憾呢，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程君泽觉得这个刚完婚的妹夫也是个有本事的，新娘子刚过门，就拿自己的妻子挑起了一场兄弟间的战火。

程君泽的武功，陆涵之不担心他吃亏，只好奇结果，“所以，谁打赢了？”

“宴席上打起来的，酒菜砸了一地，我这身上的污渍就是那时溅上的。”程君泽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都是读人，没什么力气，很快就被拉开了，倒是咱们妹夫伤的重些。”

本就是招待姻亲的这一桌上，坐的除了程家兄弟之外便是龚家兄弟和方家兄弟两个，方家兄弟没听说什么才名，但也是一直读着预备考科举的，龚家兄弟也是如此，武力值最高的当属程家兄弟，从一开始就属于拉架的角色，当然，趁机将不干人事的妹夫揍一顿就不用多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