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与蔡希珠被当前一幕惊得张大嘴,顿住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杨动保持着八风不动之势。

他家郎主虽然受伤,但要解决个普通人不是什么难事。

几人关注中,梁一飞暗中与秦月淮较着劲,高声道:“谁是你妻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没胡说,由不得你评论。”秦月淮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看着沈烟寒道:“皎皎你说,是不是?”

此刻这种形势,沈烟寒像极了被夫婿当面问是否与人有私,自然是急于撇清关系。

但她被梁一飞压着肩膀,人无法往前走动,便伸手一把抱住秦月淮离她最近的胳膊,“是!我们有婚,婚事也由乡邻见证过的!”

因她这一忽然触碰,秦月淮一个分心,手臂上紧绷的力道便泄去了一些。

梁一飞见势

当即扬手一甩,将秦月淮的手臂往上狠狠一带,秦月淮被他这猝不及防来的一招逼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差些跌倒。

沈烟寒急得扑上前就抱住他,“你没事罢?”

杨动更是利剑出鞘,即刻闪身向前,刺向梁一飞。

梁一飞又岂是个好惹的?

当即扬开腰间长鞭,与杨动动起手来。

形势忽变,战事一触即发。

在秋阳照耀之下,长剑的寒光四射,落满秋望园的四面八方。黑鞭“啪啪”的击打声亦不让半分,响彻院落。

沈烟寒往前不过见过梁一飞装模作样地挥鞭,何曾见过这种动刀动枪的激烈场面?被这动静一吓,脸一埋,就不管不顾地埋去了秦月淮身前。

但又被心头浓烈的好奇心驱使,抱紧秦月淮,将他人往后扯以躲避那二人误伤的同时,侧过脸来,看梁一飞与杨动一较高下。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既怕刀剑无眼,二人中会有人受伤,但又觉得观摩一场高手对决,机会实在难得。

秦月淮由着她将他往后推,垂目看她,见她表现出来的不是惊惧,更多的是兴奋,心中微哂。

真是个不怕死的。

一黑一褚两个魅影在院中起起落落,皆是动起真格后,刀剑当真无眼,将院中草砍得凌乱,作画的桌也被劈得缺了条腿,差点倒下。

再如何勾人心魄的打斗,都抵不过沈烟寒一颗贫穷且护食的心。

眼瞧着她刚修葺好的院子要被二人斗得彻底毁灭,沈烟寒高声一喊:“住手!都给我住手!住手别打了!”

杨动自然也不相让,退后一步躲开长鞭,而后再度进攻。

见二人丝毫不收敛,沈烟寒跺脚气道:“这是没完没了了!七郎,你看,你画的画都快被他们给打没了,还有我的,我的树!啊!我没钱买了啊!”

秦月淮看缠着他腰的小娘子慌得直跺脚,眉头发皱,心疼这个院中一草一木的模样倒真不像作假,心中觉得可笑。

他亦是不愿意让杨动在梁一飞跟前多展示过人的武艺,以此引人注目,便沉声对杨动道:“收手。”

杨动甫一得令,身上本来四散的杀气瞬时一收,脚尖轻点一下,往后蓦地大步退去,拉开了与梁一飞之间极大的距离。

对手忽然收住,梁一飞身上的嚣张气息这才平复了些许。

一场徒生的打斗,如此才堪堪结束。

秦月淮抬手拨缠在他腰间的双臂,沈烟寒不明所以地看他,随他视线看过去,这才察觉,众人的目光这会都汇集在了她这处,准确说,汇在她的手臂上。

沈烟寒不舍地看了看秦月淮的腰。

秦月淮的一把腰实在很好抱,劲瘦笔直,与他清瘦的身形很相衬。二人身量相差的高度也刚刚好,她一抬手臂,这腰就在最方便搂抱的地方,即使今日是她

但众目睽睽之下,沈烟寒到底还是要颜面,不情不愿地放开了秦月淮。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梁一飞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