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处递了折子。这案子看来就不止是我们这小府衙的事儿了,大理寺、刑部的怕都要来介入。”

情况如此复杂,已经上升到官家跟前,沈固辞皱紧眉,有些担忧温蓉的案子会牵扯到整个沈家。

赵思见他愁眉苦脸,大概能猜到他想独善其身的态度,宽慰着说道:“情况再如何复杂,但怎么也是永兴元年前后的事了,时日久了,加之……”

他朝大内方向拱手,并没明说是当今官家,“也不一定就如何看重这种事。”

沈固辞自然不知赵思暗示的是赵猷不一定就去翻他亲姐延庆长公主的事,更不一定就动如今权势滔天但当初一手扶植起新朝的王家,赵思也只能点到为止不敢深言。

沈固辞兀自郁闷道:“不料竟牵扯这样多。”

赵思叹一声,随意道:“可不是么?本以为就是些普通山匪流寇,哪知还有这些弯弯绕绕。要我说,若不是那齐学士刚好发现异常逮住李家寨下山来的人,那人还招认得快,不然也不会这般多事了。齐学士这一逮是关键。”

听赵思一会功夫就提了几回齐学士,沈固辞疑问道:“哪位齐学士?”

赵思:“不就是今岁的新科状元,如今翰林院的学士,齐宴。”

哪年的状元郎都是万人瞩目的存在,人人谈论不足为奇,作为教育人的国子监司业,沈固辞自然好奇此人物。只翰林学士并不上朝,他是听闻过几次,却不曾见到过真人,更想不到是这人在此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被这么一提,沈固辞对齐宴好奇愈甚。

最终也没在赵思处获得多少有效信息,沈固辞也只能告了辞回去等消息。

与此同时,翰林院内,被人谈论着的“齐学士”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一位和善的同僚玩笑道:“齐学士你这身子骨不成啊,快回去歇着罢,余下的呈诏我来便是。”

秦月淮揉了揉鼻尖,抱歉道:“怕是这场风寒还没好彻底,不必了,多谢李兄,我把这里的整理完再下值。”

同僚看着秦月淮朝他一脸认真地拱手作揖,愈发觉此人礼数分明又性子温善,对他的印象更好,夸道:“齐兄弟年纪轻轻便如此谨言慎行,带病还坚持尽职尽责,着实难能可贵。”

这同僚不知,他是估摸着齐国公那厢安排的进展,觉得秦嬉任职的诏也就是这几日便能下来,他亲眼看着亲自办着更为放心罢了。

他的私心,被别人看入眼中反倒成了高风亮节,秦月淮道:“李兄过誉了,本就是职务之内的事,合该做完。”

他这一谦虚,同僚便更满意,又更进一步亲密交谈道:“我没记错的话,齐兄弟得有双十年纪了罢?可说亲了?”

秦月淮一顿,这已经不知是

须臾后,他红脸答道:“尚、尚未。”

看他俊脸一红,舌头打结,同僚以为他是谈论亲事生了腼腆,毕竟他知齐宴身世——真正出身寒门的出头学子,虽如今中状元又位及翰林学士,但寒门出身,毕竟是没见识过多少世面的。

同僚笑了起来,正要开口叫他大方些,又听秦月淮含羞带怯地补充了一句:“她还没答应我。”

同僚:“……”

还当他是腼腆,竟是才进这临安府几日就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且到谈婚论嫁了。

这会再看秦月淮唇上鲜红的疤,便才明白不是所谓的上火,而怕是暧昧出来的痕迹。

同僚心中啧啧,不由好奇道:“不知与齐兄弟这样有缘的是哪家小娘子?”

秦月淮再次拱手说:“待成婚时,必定率先邀请李兄上座。”

这便是拒答了,同僚干笑:“那便祝齐兄弟早日抱得美人归。”

秦月淮展笑:“承李兄吉言。”

俊朗郎君一笑若五月清风,李姓同僚看着如此才貌双全、前途无量却心有所属的人不觉替自家亲妹子可惜,待秦月淮下值后,好奇心使然,便遥遥尾随了上去,想一探究竟是谁家女子如此迅速就获得了齐状元之心。

秦月淮察觉被人跟踪,进沈烟寒店铺前脚步一转,转去了隔壁的“听风茶楼”,让跟踪之人扑了个空。

也因此,一连数日,秦月淮下值后皆是去的听风茶楼,在窗口处默默观察,期待能看到隔壁铺子里小娘子的动静。

他却数日没见到那小娘子。

沈娘子忙着自己头疼的事。

最近大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