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的呼喊,秦月淮走出房,就见沈烟寒一身中衣赤脚站在寒风中,慌张地四处张望。

他冲她大步走过去,“皎皎。”

沈烟寒闻声跑过来两步,至他跟前,抬脸委屈问:“你去哪了?”

秦月淮看她反常的模样,伸手抱起她,温声问:“这是怎的了?我一直就在家里。”

沈烟寒红着鼻尖,睫毛跟着颤,“我梦见你跑了,起来也没见到你人,还以为是真的。”

“怎么会?梦而已。我只是早起看罢了。”

“早起看?”

“嗯,春试在即,我的学问也不出色,便想着勤能补拙。”

这还是沈烟寒

秦月淮目视前方,云淡风轻道:“州府的发解试不限资质,我早些报名试试,若是侥幸考中了举人,便继续准备参加省试,若未中,便继续再读。无论如何,可增加我的考试经验,亦可让我知道何处有缺失,你说呢?”

大病一场后,秦月淮就好像突然变得不同了。

他不再等着慢条斯理吃完早膳才去房;不再等着她催他,才去背;甚至不再是她问,他就主动对科考有了规划。

沈烟寒在他怀中看他,他面色平静,仿佛胸有成竹。

沈烟寒觉得奇怪,然而她确实又欣喜于他的这番变化。

她想起之前的计划,说道:“我识得几个国子监致仕的名士大儒,他们就住在临安府周遭,不如我们今日就去拜访他们一趟,也可让他们给你点拨点拨!”

名士大儒。

秦月淮提了提眉梢。

谁不是呢?

他将沈烟寒放在床榻上,蹲在地上,伸手给她穿足衣,随意问:“今日就去么?”

“不然呢?”

去不去,何时去,对秦月淮而言根本无甚要紧,他随意点头,没说任何。

他没表现出她预想中对她的感激涕零,沈烟寒就不甚满意了,伸手就捉住秦月淮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

她像一个调戏良家女的山大王,虚着眼,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居高临下看他。

秦月淮仰着头,看她一双明亮的眸子扑闪扑闪,她的脸凑近他的唇,似在怒,又不像真怒,似要亲,又不真亲他。

她故意吊着他。

却一脸无辜态。

秦月淮滚了滚喉结,气声:“皎皎。”

沈烟寒继续装无辜,她享受着调戏他的满足感,手指抚他的唇瓣,捏着细细的娇软嗓子:“嗯?怎么了?”

秦月淮似脱离猎人桎梏的野狼,一下窜起,反客为主,将她扑到被衾上,气息灼灼,眼神侵略十足。

“我借存的东西,也择日不如撞日。”

沈烟寒想到他临去临安府前说的话,被他故意沉了下身子,贴着她的腰,她到底有些怕他在上时的手段,推秦月淮,“白日不宣……”

秦月淮打断她:“天还没亮。”

沈烟寒并不是真抵抗,秦月淮一吻上她,她便顺着他的气息,体温也逐步攀高。她赤着足,轻轻踩他的小腿肚,手也在他脊背上流连,既像安抚,又像催促。

秦月淮睁了下眼,看她香腮飞红,睫羽颤颤,一副乖巧娇憨,他情不自禁,将她抱入怀中,抱了起来。

沈烟寒的后脑勺突然离被,“呃”一声,慌了下,却始终没有躲他。

在双肩微凉时,她甚至隐隐喜爱他的心血来潮。

她这样纵着郎君,秦七郎难免失控。

他的气息拂在她鼻尖,她的唇上,她的下巴……

沈烟寒高高仰着纤细白皙的脖颈,怀中是正灼烧的熊熊热情。

二人的白衣落在一起,沈烟寒睁眼时,看到秦月淮锁骨下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