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哂然一笑,“何必再拖旁人下水。我们晋阳侯府,不是现成就有一位世子夫人?”

秦氏瞪圆双眼,惊讶地张开嘴。

凝视沈峰的脸庞良久,才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峰儿,你疯了吗?”秦氏怒不可遏。

“你难道忘了,那姓薛的贱人是怎么对晋阳侯府,又是怎么对你的了?”

“她都已经委身过旁人,你还把她接回府中,难道是嫌自己头上这顶绿帽子戴的还不够实,京中的嘲笑声还不够多吗?”

任凭秦氏如何劝说,沈峰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看你是犯了失心疯了!”

秦氏满眼失望,“与你父亲一样,都被那起子外室狐媚手段,迷了心智!”

“只是你别忘了,那姓薛的贱人,如今被凌贵妃接进了宫里。你当你这晋阳侯世子,在宫中能有几分脸面,还敢与凌贵妃抢人?”

秦氏本以为,这样就能打消沈峰的念头。

毕竟凌贵妃盛宠不断,莫说是小小一个已经落魄了的侯府世子,就连刘国公府那样根基深厚,又得圣上信赖的人家,也不敢与其相争。

不然先前薛玲珑又怎会安然无恙的,从刘国公府的灵堂,被接去了凌家别院?

“就算贵为天子,也不可抢占他人之妻。更何况凌贵妃并非天子,仅是宫妃。而我晋阳侯府祖辈曾有战功,于情于理,凌贵妃也没有将我晋阳侯府的世子夫人,拘在宫中的道理。”

沈峰一番话说的一派坦然。

秦氏却捂住胸口,一副将要喘不过气的模样。

最终只丢下一句,“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接着便两眼一翻,向后晕厥了过去。

“夫人!”

身旁的仆妇们赶紧围了上去。

拍后背的拍后背,掐人中的掐人中。

沈峰亦上前两步,面露担忧地看向秦氏,“快去找大夫来。”

大夫来的很快,秦氏没有性命之忧。

扎了两针,已经睡了下去。

秦氏身旁的管事嬷嬷姜嬷嬷,走到外间,对着守在外面的沈峰,低声劝道:“世子爷,有些话老奴知道您听不进去,可还是要说。”

“夫人她无论对旁人如何,对您却从来都是实心实意的。夫人多么骄傲的人,为了您,甘愿回娘家伏低做小,不知您可还记得,夫人陪嫁里那对满翠的镯子?”

“前些日子,夫人将那对镯子,送给了建德侯夫人,央求她为您牵线,寻个可心意的世子夫人。”建德侯府,就是秦氏娘家,建德侯夫人便是秦氏的嫂子金氏。

过去晋阳侯府没出事时,秦氏回去早已落魄的娘家,一贯都是趾高气傲的。

“世子,夫人为您用心良苦……您这样,可真是伤了夫人的心啊!”

“姜嬷嬷,母亲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不过我亦有我的考量,明日我便会接薛氏回府,您这边好生照顾母亲。”

“将来母亲定能理解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