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不解道:“平康芳那点事,付了银钱不都一样吗?”

“你个杀才!”有理与他也说不明白,李泰抬起一脚踹去,愣是没有踹动,自己一个粗咧摔倒在地。

“那某家回去便刮了胡子去,就像张阳那般满是发青的胡渣,女孩子就喜欢吗?”

“本王怎知?”

李泰心中懊悔早知不来找这杀才帮忙,不过这方面他确实没经验,在他眼里这种经验没什么用,对骊山的发展也没有益处。

咳了咳嗓子,李泰看了看四下,小声道:“处默,有件事要你帮忙?”

“是那裴宣机吗?”

“咦?你怎么知道?”

程处默吃了饼又扣了扣鼻子,“此人来酒肆喝过酒,说过与魏王殿下的事情,还问了某家如何收买魏王。”

“啊?”

这两天的震惊太多了,李泰感觉身心疲惫,等压力锅造好之后,再也不问这些琐碎之事了。

按照父皇母后的安排,娶个王妃安度余生。

怎知那个裴宣机如此大胆,竟然还想收买本王。

李泰好奇道:“那你说了吗?”

程处默点头,“他给了一块银饼某家便说了。”

忽地站起身,李泰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这件事你就把本王出卖了?”

“你不就是喜欢吃茶叶蛋,某家有什么好说的,酒肆经营困难,这钱能挣则挣。”

闻言,处默确实说的是实话。

茶叶蛋自己确实喜爱,每天都要吃上三两个便是一件美事,也不能贪多,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俩人重新坐好,李泰与他说了裴宣机的动机与野心,并且让他去查。

处默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李泰点头谢过,回了村子。

当天夜里,程处默独自一人来到渭水河边,在这里点火堆,火光在夜里很明亮,在村子里就可以看到。

上官仪有了一个儿子,在骊山的这些年也度过了人生最重要的阶段,成了一个父亲。

在父亲上官弘的灵位前上香,他从窗外看去就见到了远处渭水河边的火光,便穿好外衣出了门。

这是两人见面接头的方式,洛阳的事情结束之后,俩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按照张阳的安排,除了帮着经营工厂,还要处理帮派中的各类安排,如今帮派规矩都已经稳定了,如无必要两人是不见面的。

上官仪走到河边,看着处默那张在火光照映下的大脸。

程处默则看着渭水,“魏王殿下让某家派人去查裴宣机。”

“听说过这个人,对方来历不简单,看似只是一个名仕之后,背后另有其人。”

上官仪回忆当初,“当年在下还是个孩童,家父就与裴矩在朝事,且不说裴宣机此人如何,就说他的生父裴矩当年受隋帝杨坚与隋炀帝杨广的信任,足可见此人才能。”

“而裴矩当年结交诸多名仕望族,杨广之后那些故人依旧,裴宣机身后的势力与洛阳那帮子弟不同,洛阳子弟是世家中人,而裴宣机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前隋留下来的旧势力,旧门阀。”

程处默没有想这么多,中原太复杂了,复杂到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光是要梳理清楚,就让人觉得头疼。

李渊登基之后一直以安抚为重,李世民即位之后也都是善待前隋旧人。

天可汗善待他们,可隋朝覆灭,李渊得位这是事实。

就算是李建成一脉尽数被清算了,当年的前隋旧人依旧还在中原。

当年中原战乱,能够留下来门第哪个不是一方望族。

就算是裴矩过世了,他的那些世交也都会照顾裴宣机。

程处默捞起一捧河水,洗了洗脸来给自己提神,“听魏王殿下说过对方是河北来路。”

上官仪摇头,“光是河北那几家拿不出两百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