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岗岭村的李木匠,用驴车拉来了一车板子。

“还有铁匠家给你打造的这种小铁锅,按照你的要求,在一边焊接了一个铁把手。锤子,斧子,一起带来了。下一车板子得等些天才行,我手里没有现成的了。你要的洋钉,铁匠家没有,我去城里的源升庆百货店买的,只有他们那有洋货。”

李木匠长相很有特点,脸四四方方,略微地包天。

赵传薪爽快的付了所有钱。

看着手里的银元,李木匠有点愣。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村里人打造个什么东西,一般都拿东西换,以物易物。比如鸡鸭鹅或者蛋,或者布,山上的野味等等。也有的村民拿着一篮子鸡蛋和半吊铜钱的。

只有赵传薪,拿银元付钱。

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赧然,赵传薪拍了拍腰间的魔鬼藤:“还有这呢!”

赵忠义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婆娘,毅然转头。

这玩意比电动的“带锯”、“电锯”还要快捷。

“那一定那一定……”

“好了,你俩只需要在旁敲敲边鼓,剩下都是我自己的事。”

没等赵忠义说啥,赵传薪就道:“稀罕就上啊,你在这咬牙切齿的干啥?等今天的事了了,我给你支招,让你抱得美人归。”

赵传薪继续用木板做垫子,比着拐尺厚度,用精灵刻刀划过。拐尺直角的两便秘都划过,拐尺变的名副其实,厚度刚刚好。

“这都是你今天弄的?”

刘宝贵气的发抖:“你就作吧,俺怕是要被你坑死!”

赵忠义到底是厚道人,虽然皱了一下眉,却没有责备。

两人看向赵传薪:“你手里没有家伙事?”

能说啥呢?

“额……”

毕竟,就算是个人类的婴儿,伱能指望他智商有多高吗?

他随手拿起来一块板材,以另一块附在上面当做尺子,拿出精灵刻刀划了过去。

“用糖球换的。”

刘宝贵找来,叫赵传薪去吃饭。

赵传薪从小喜欢装,长大后随着审美提升,在装X的道路策马狂奔。

不是为别的,只因为当时赵传薪只用了电动修边机这一样工具,就把燕尾榫的木盒给做了出来,着实唬住一批人。

但他还是安慰说:“别慌,首先就算拼命,咱们也未必会死。人世间就是如此,有人忙着生,有人忙着死,有人死里得活!再者,就算他们要动手,也未必是今晚上,我们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和人拼个你死我活,大姑娘上轿,这还是头一次。

他家里的灶没开火,只能先蹭吃蹭喝。

赵传薪拍拍他的肩膀:“稍安勿躁,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有句话说得好,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嘛!”

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没有的事,还是说他不会如了小寡妇的意。

刘宝贵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就这?”

想象一下,用铅笔画在木头上画一条线,画过去,木头也断了,这是一种什么概念!

盖了帽了我的老!

他用拐尺量着,裁了几块板子。

裁好板子,开始画线打燕尾榫。

刘宝贵争辩:“可是,可是,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欺么……”

不过今天没去赵忠义家,毕竟谁家都没多少余粮,可着一头羊薅羊毛,是会薅秃的。

做好这些,天色已黑。

路旁的深草丛中,三人蹲在里面,夜里的露水打湿了三人的衣服。

后世的家,就是他自己设计和亲自参与动手装修的。

赵忠义:“……”

板子按照他的要求,有几个规格,有长有短,有厚有薄。

赵忠义的婆娘依着门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忠义,你知道,张老太家的儿媳妇,那个小寡妇其实对你有点意思。”

孩子们都回家吃饭去了。

刘宝贵小声道:“今儿生死难料,可惜爷们俺还没尝过娘们的滋味。”

赵传薪不满道:“你尿频咋地?”

三人的身影,淹没在鹿岗岭村的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