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密林中,精致的马车停在一边,卓澜江持剑与阿福朝前方走去,没几步映入眼帘便是一具身着黑衣的尸体躺在地上。

抵剑在地半蹲伸手将尸体翻了个身,将衣襟一掀只见伤口于胸口处,鲜血淋漓不尽,耳畔传来一阵声响:“我追到这里时,发现有人比我早了一步,已经把他杀了。”

卓澜江眸光犀利抬起:“看清那人真面目了吗?”

“我没有看清他的脸。”阿福若有所思,接茬儿道:“但他持剑杀人的时候,右肩有些异常。”

听此,他眼中不由自主沉了沉,脑海中映衬着一人身影。

回到银雨楼内,卓澜江坐在首座上,手里拿着一块布漫不经心擦拭着冒着银色闪光的剑身,眸光深邃盯视着,昔日所言历历在目。

继而步至包厢外敲门而入,卓澜江闻声收敛笑意侧眸望去,瞧见来者便是孙震,他拱手有礼:“少主。”

见状,既然他来此定然是有所眉目,想到此立即迈着步伐朝前走了几步:“怎么样?”

前阵子不久,银雨楼便出了一桩事,鬼市河边出现尸体,又有孙震曾加入搏斗,经此一事所禀告,他愈发谨慎。

他迎上目光给予肯定:“少主所料不错,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确实是金水帮所为。”

“少主。”孙震不动声色打量了她几眼,回过视线落在他身上,仍有所顾虑:“安全起见。”

“你暂时不能回去。”他侧着身一眨巴眼目视过去。

孙震迎上目光:“只能委屈你回去住上几天。”

“金水帮阴狠歹毒,手段卑劣!”就差两个瞳孔翻出,上官芷有所震惊垂眸故作捋了捋发丝换件僵持不下的局面,他身姿凌然听此有所兴趣,转身斜视而去,一侧阿福目光也一致,“三年前——”

孙震脸色微变,用心良苦劝阻:“老当家就是遭了他们的暗算,少主千万不能大意啊,少主慎重!!”

“起来!”卓澜江见此状压住气馁之意。

“少主若是不答应,属下便长跪不起!”卓澜江表面脸色暗沉,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一切竟有迹可循。

孙震于门外缓缓走来,停滞在原位拱手询问:“少主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话音刚落,卓澜江眼眸犀利一撇动作迅速挥剑而去,他怔了须兒立即作出反应,躲开一击拔剑抵过他挥来的剑鞘,目瞪口呆地见他冷沉着脸手中所持的刀剑指向自己。

“少主!”

孙震汗不敢出惴惴不安迎上他的目光,然而他之事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收回剑鞘,步上前去空言虚语:“好久没与你过招,一时兴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步步紧逼,抬手搭在其肩膀上,付之一笑话里有话,“你这耸肩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变。”

闻他所言,孙震似笑非笑怔愣须兒时不时目光落在他身上,而那目光也丝毫不避讳盯视着自己,苦苦一笑不懂其中奥秘坦言相告:“小时候跟师父学剑,我总是出错,师傅就用这鞭子抽我的右肩,可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阴影,现在想改也改不了了。”

卓澜江收拢剑身抬步往回走,步至首座前回身打量起他的面孔,明知故问:“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金水帮的余孽逃走之事,你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楚了。”孙震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是奸细利用与看守相熟的关系,看守过去抢了钥匙,这才逃脱,属下派人前去循迹追查,他们已经离开了禾阳。”

卓澜江听此荒诞无稽之谈哑然一笑,脸色不着痕迹地煞黑沉了下去,那个眼神简直令人闻风丧胆:“所以,我银雨楼是养了一群饭桶,是吗?”

“少主……”他闻此言心中一颤立即卑躬屈膝,“属下办事不利,御下无方。”

“哎。”卓澜江将手里的剑垂直于地面上,双手抵在剑柄上居高临下盯视他,“我才是银雨楼的少主,若真要说御下无方的话,最该问责的人是,我是我最近过于投入,而忽略了帮中事物,让眼前的人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