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震心中扭紧了些急促跳动着,自知他言外之意话里有话,抿唇垂眸一言不发。

卓澜江目光灼灼落在他身上:“好了,你下去吧。”

“是。”他不敢直视,然而脸色复杂双目瞪大带着狠厉,起身那刻不着痕迹地闭目,再次睁眼时早已变回原来的模样,拱手点头后在其注视下转身离去。

阿福站在一侧见孙震走出大殿拐弯离去,不紧不慢抬步至他身侧道出心中疑惑:“楼内的奸细不会是大堂主吧?可是他是老当家从小到大养大的义子,一直对银雨楼忠心耿耿,当年与金水般大战的时候,他还不惜性命保护你。”

“可能就是因为念及旧情,每次都只是引开我,或者是拖住我,不让我参与水波纹之事。”卓澜江目视前方接茬儿道。

“所以,孙堂主与水波纹组织是一伙的?”阿福猜测连连。

“还不确定。”卓澜江垂眸若有所思,“不过我方才敲山震虎,他一定还有所行动,你去盯紧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背着我做什么事。”

阿福鞠躬应道:“是!”

随后便朝门外走去,仅剩卓澜江独自思虑一致,眸色深邃暗沉,他实在难以置信,深信之人竟有可能背叛自己。

新郑院后山鬼林,林间烟气獐连绵不断,潘樾一人独行,鸟鸣声此起彼伏似鬼呼喊一般,这便是一个壮胆量的机会,他本是要与上官芷同来,考虑到其中因素,便拒绝了,独自前一探究竟往。

深入步至一林边,他仰视观摩须兒,清风拂面引得周边树叶发出萧萧声响,瞥见地面旁有几块石子,他灵机一动迅速拿起朝眼前的树干上标做记号,以免迷路失了方向。

之所以鬼林叫做鬼林,是因为进来就出不去,留有心眼是尚好的。

一路前行,林间小路越深入烟雾便越密集,不知过了许久,他渐渐气喘吁吁,左顾右盼端详着,麻雀声似鬼吼叫般萦绕在耳边。

然而注意到一侧熟悉的树干上立即凑上前去,竟是不久前所做的记号,愁眉不展心惊动破得踹息一刻:“糟了,遇见鬼打墙了。”

潘樾抬步上前观摩须兒小声嘀咕着:“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布阵,否则这么一个林子里,又怎么会走不出去?即使烟雾如此迷人眼,但也不至于在此迷了路,失了的方向。”

“莫非是有人过人为之,为的是引起恐慌?如此一来,受了惊吓的声,一时心慌,便四处乱窜,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他抬步继续四处勘察,途径藤蔓缠绕处,他脚下的树叶发出吱吱喳喳的声响,抬手撩过藤蔓弯曲着身子而过,四周令人不寒而栗的叫声不断。

越往里深入,白色烟獐似乎聚拢为一团形成白色影子一闪而过,潘樾察觉到不对劲停顿下步伐左顾右盼,十分警惕,然而摆头间目睹了影子在自己的眼前闪过。

“装神弄鬼,必有所图。”他冷沉眸光有所推测,须兒继续迈步前去,须兒,便听闻耳边潺潺水声不止,甚为怪异,不由得疑云满腹:“这里既没有河流也无溪水,水声究竟从何而来?”

身后一藤蔓迅速靠拢勒住他脖颈,反应不过来便被拉拽在地面上一路拖行,他一手抓着勒着自己的藤蔓稳定心绪。

随即另一手拾起剑鞘迅速砍断藤蔓逃过一劫,他按耐不住踹息着摩挲脖颈处,放垂下手不经意间却见手上出现痕迹,对此有所疑惑,抬手这鼻尖纹了片刻,味道怪怪的,定睛一看,竟是染料。

潘樾巡视一番朝旁边半蹲捡起方才砍断的藤蔓,却发现那是麻绳,此时,白色影子再次出现,他手疾眼快拾起剑鞘奋力朝它扔去,刀剑将它固定在树干上。

上前一睹为快,所谓的鬼影竟是稻草人披着白色布料带着嬉皮笑脸的面具,嗤之以鼻:“所谓的鬼林,也不过是人造的机关。”

“这林中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才会如此大费周章设计机关。”

“这些机关设置的如此精巧,没有十年经营,做不到这些恐怕这幕后之人,势力不小。”他独自喃喃自语,须兒步至走出林间,却发现有一处地方十分古怪,竟有一处长满了野花,而其他地方却寸草不生,想到此,他抬步前往查看一番。

然而,却发现这里土壤异常肥沃才会生出野花来,计上心来,他有所猜疑,这地底下定是藏了什么。

随即从一旁拿起一根粗大树干撬动着,半晌,果然看见了一处骨头裸露而出,他眼中不由自主紧了紧,迅速挖着。

良久后才排着手里的灰尘,气喘吁吁站起,地里竟躺着一具尸体,只是不知此人死了多久,如今只剩下骨头残骸,他必不会验尸,只能将其带回县衙让陈三检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