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子闻言,这才定睛一看,多少猜出了我的身份,但仍旧感到不安,怕我和魏霜涵乃是一伙,都不敢上前。

我朝那安坐的女子问道:“你就是姚娥?”

她用清脆的嗓音应道:“正是民女。”

“你可知你们虽有一众好人相助,但仍旧没有得到坐实魏霜涵罪行的证据,此次就算请得钦差助阵,想要讨回公道和名声依旧希望渺茫。”

“民女自然知道。”

“那你还要去吗?”

“本来想不去了,但王爷来了,还是去一去吧。”

“你怎知寡人会帮你?”

姚娥没有回答,只是指着那人形麻袋问道:“那里面装的是谁?”

我转身打开了两个麻袋口,露出一堆金银珠宝,和一个被塞住嘴的人头。

我指着那发出猪叫声的人头说道:“从前有条路,路边有个店,店里客官死一半,赖给另一半,你可知那是家什么店?”

姚娥道:“所以这是那家黑店的老板?”

“他已经不是老板了。他答应寡人,要在公堂上指认知县相公和魏阁主。”

“如此甚好。可杀人栽赃的理由有千百种,那知县和魏霜涵巧舌如簧,仅凭这黑店老板三言两语,恐怕难被采信。”

“所以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黑店老板的惊叫声,隔着他嘴里塞着的布团,充斥在整个草庐内。

我手中的银光直坠而下,即将落到他脖子上时,却被那唤做姚娥的女子给叫住了。

只听她道:“多一个人证总是好的。”

我收起刀,指着那堆金银珠宝道:“这是黑店老板的私房钱,若是想收买一些人,这些应当足够了。”

可那姚娥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指着黑店老板:“我要他就够了。”

我叹了口气:“你们还要等那钦差?”

“王爷来了,还等什么钦差?”

“可即便寡人来了,证据依旧不够。”

“无妨,反正民女不会再相信任何自称能帮忙提供证据的人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娄县?”

“就现在。没有我们,只有我。”

那些贴在墙上颤抖的女孩,脸上登时浮现出一种极度诧异的表情。

其中一个女孩喝问道:“姚娥,你想干嘛?不是说好了要去一起去吗?”

姚娥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说道:“若是我没回来,记得替我完成我们没做完的事。”

寥寥数字,像是遗言。

我略感不爽:她是想说本王保不住她区区一个弱女子的命吗?

转念一想,倒也无妨。

若是她真的死在了魏霜涵的手里,本王在自己这儿倒有了屠魏家满门的理由。

不,不止魏家,还有挥尘阁,还有整个娄县。

那些女子中有人怕姚娥做傻事,纷纷伸手去拉。

可姚娥去意已决,一起身,便走出了那些纤纤之手所能抓到的范围。

一名与她颇为熟识的女子瞪着她的后脑勺,恨恨道:“你想一个人扛下一切?这几年我们都等过来了,这一刻你就如此心急吗?”

姚娥没有回头:“贵人已到,我不能再等了。”

“娥!”

“王爷,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