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

一袭夜行衣打扮的乔荔飞快的在街道上跑过,卫十二忧心忡忡的跟在她身旁,一副想劝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劝的表情。

当他们再次回到熟悉的客栈楼下,卫十二忍不住开口:“姑娘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

以身试险未免太过冲动,这些事交给他们护卫便好!

乔荔从后腰摸出来魏兆呈赠予她的匕首握在手中,谨慎的靠近客栈:“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与其我们坐以待毙,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夜晚的客栈又暗又静,如果不是乔荔已经熟悉客栈的格局,只怕进来就会撞得内里的桌椅哐哐作响。

她绕过大堂,像只猫似的,放柔脚步,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上爬。

她爬到客栈顶楼,来到花柳辙的门前,小心翼翼的用匕首糊在门框上的纸戳一个洞,用一只眼睛观测屋内的情况。

房间内光线昏暗,使她看不太清。

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床上有一个隆起的人形。

她把匕首插进门缝,用最小的力气小心拨动门后的门栓。

直到推门受到的那股阻力消失,她收回匕首,轻轻推开门。

淡淡的檀香从屋内散出来,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因为门口的动静转醒。

乔荔提步,用最轻的脚步走进房间里。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朝床边走过去。

当她站立在床边,找准时机后,她一把按住床上之人的嘴鼻,并把匕首抵在那人的脖间。

熟睡的人瞬间清醒,还没来得及大叫,已然丧失了大叫的权利。

“我虽与乔姑娘生有间隙,但我以为还不足以让姑娘想取我的性命。”

花柳辙的声音从乔荔背后传来,乔荔下意识去看被她捂住嘴的人,她发现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她急忙转身,花柳辙就坐在她背后喝茶,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乔荔会出现在这里。

“你已经算到我会来找你?”乔荔问道。

花柳辙吹了吹茶水,摇头道:“未曾算过。”

他放下已经空了的茶杯,拎着茶壶重新为自己斟茶:“只是我这个人向来多虑,不管今晚姑娘来不来,我都会在这儿苦坐一夜。”

“二少爷为人谨慎,倒是叫我佩服。”乔荔无语。

花柳辙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将一杯新斟的茶水放到那个位置上:“我无意与姑娘为敌,姑娘用不着如此防备我。”

乔荔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她站在原地没动。

花柳辙笑道:“如果我真的对姑娘有恶意,那么今天就不是我坐在这里,是我花家的护卫在这布下天罗地网,誓要把姑娘捉到手。”

乔荔知道他说的没错。

如果他有心抓她,的确他身边应该伴有护卫。

她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并把匕首放到桌上,以示她的诚意。

花柳辙弯了弯唇角。

“想必姑娘已经发现了,今日汴州城内静悄悄。”

所有没想通的事情,乔荔突然明白了。

不是花府不动手,而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所以花府才没出手。

“你为什么要帮我?”乔荔狐疑地看着花柳辙,“我想昨晚我们谈得并不愉快。”

花柳辙弯了弯嘴角:“我却认为昨晚姑娘和我配合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