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丁突来的话,却是令云倾月脸色青白交加。

这些人,竟是将她当成了纠缠安钦侯世子的那些女人了。

想来也是,那安钦侯世子花名在外,怕是沾花惹草得多,被他侵招惹的女人,定不在少数,是以平常也有诸多女人找上门来也是自然!

一想到这儿,云倾月顿时憋怒得紧,此番百里褚言之事缠身,她却浑然进不了的这安钦侯府,如此,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心底一阵阵的发紧,脑袋也白了

几许。

待再度硬着头皮上前,这回却是被家丁强行推倒在地。

整个身子撞在地面,骨头如散架般的疼,那压抑着的熊熊怒气也在瞬间爆发,最后控制不住的骂出了声:“皆道安钦侯府世子爷风流成性,却还自诩清高,我看像你们家世子爷,也只配红尘女子青睐,若正经人家的女子,定会不齿!而我对你们家世子,也是不齿得紧,若说专程来纠缠,你们倒是异想天开了,我不曾唾骂你们世子爷,已算是容忍,若非今日有事在身,你们家世子,我能离多远定离多言,更不会施舍于你家世子一眼!”

许是心底太怒,是以这番话说得稍稍过了头。

那些家丁也是气得不轻,嘴里怒道:“你竟敢贬低我们世子爷?”说着便要过来捉她!

云倾月脸色一变,当即转身朝巷子里顺着安钦侯府那高高的院墙跑开,一时间心底的怒意又再度增了一重。

那些家丁并未追远,仅是在远处大声唾骂几句,便回了府门边站定。

云倾月在远处停下,回头瞅了家丁们一眼,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但又忆起百里褚言之事,眉头再度紧锁。

此番回那府门前继续硬闯怕是不可能了,但放眼瞧着身边这高高的安钦侯府的院墙,若想着翻越进去,无疑是难上加难。

突然间,她心底略微滑出几许无力,颓然之中,不由绕着院墙继续往前,寻思方

法,然而待行至巷子深处,却突然见得不远处堆积着一些柴捆及废弃的木板,她眸中当即滑过几许微光。

上得前来,她纤细的手指朝那些废弃的木板探去,最后一层层的将废弃的木板重了起来,待将木板一层层的累高后,她硬着头皮踩着那堆柴捆登上重叠的木板顶端。

一时间,木板摇曳不定,一层层的开始晃动,云倾月双腿也是颤抖不堪,几番欲要跌下去。

她脸色发着白,心底也跟着狂跳,待双手抓上墙头后,她才颤颤悠悠的开始站了起来,最后极为小心的朝上探身,终于是坐上了墙头。

霎时,心头终于是松了不少,待放眼朝墙下望去,却是怔了一下。

只见这院墙之内,处处海棠花开,香味四溢,不仅如此,那花丛中蜿蜒的小径,不远处的亭台楼阁,皆显得格外的精致别雅。

不得不说,这安钦侯府,虽奢华,但却清雅,委实与安钦侯府世子那风流恶俗之名不符。

她沉默着,正欲回神,不料耳侧突然扬来一道风,她怔了一下,正这时,一道磁性邪魅且极为陌生的嗓音突然幽幽响起:“美人立坐墙头,是想红杏出墙,还是入墙?”

突来的陌生嗓音,距离极近,于云倾月而言,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

她顿时惊愕,喉咙里也抑制不住的涌出一声惊呼,未及转眸循声而望,身子却是霎时不稳,当即朝墙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