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莫梁子去不得,走得进去,走不出来!大头人的卫队惹不起,个个身带两杆枪!”罗阿牛母亲讲道:

“昨晚来到大坪子,乖乖!真就是要吓死个人。”

“进门听说阿牛抢走了他的酒食,当时就要杀人。”

“好在是我跟头人一再央求,说阿牛肯定跑得远了,不知去往什么方向。”

“不然,他那卫队中随便去到阿牛领地一个人,你们俩呀,身体都要被打成筛子样的密窟窿!”

“赶紧的杀猪宰羊,让他们饱腹而去,临走下令,三天之内,要见到阿牛人头。”

“好险!”听着蛮婆子讲述,邓富都惊出来一身冷汗。

细想之下,邓富明白了一件事:罗洪头人其实也并不想让罗阿牛死。

否则,当时就会赶去小山包,将罗阿牛抓来交给大头人处置了。

那样的话罗阿牛和自己,肯定没有一个活得成。

送走了大头人才去抓捕,一下逮回来了俩醉鬼。

都绑上了剐人柱,今晚就必须上演杀死人的节目。

钉刑,而不是剐了,其中就有了可操作的余地:邓富必须死,人头带去让大头人鉴赏。而罗阿牛假死,全须全尾地离开大坪子山寨……

呵呵!

罗阿牛去杀邓富三叔,埋伏了十多天,又费上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抓住,却留了个心眼,卖去远方做娃子。

于是,邓富搞他罗洪头人,也就只想夺了他头人位子。不然,都不必让他数落自己罪状,已被整个寨子膜拜的自己,轻易可以将他搞死。

“大头人家里,长枪短炮(盒子炮)上百杆。既说还有花机关,一扫一大片……”

蛮婆子继续讲述,而邓富接过话来不屑道:

“枪嘛,我又不是没玩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神功护体,子弹伤不了我!”

“你可以不受伤害,阿牛呢?你能在弹雨之中,护他周全?”

“这个……”邓富真被蛮婆子给质问得哑火咯。

近距离下,被那种花机关枪扫射,邓富自恃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可能护得了罗阿牛周全?

“所以,你们不必前去红莫梁子冒险。”蛮婆子道:

“三天时间,也许大头人巡视各个山寨,都还没有回去红莫梁子。”

“我们这里,杀死个少年娃子,割下人头送去。”

“等大头人回家,必得禀告大坪子山寨送去人头一颗。”

“一是大头人认不得阿牛。二是回去红莫梁子,也许十天八天之后,人头腐烂,谁能辩识?”

“蒙混过关?可你刚才说的,阿牛做大坪子头人,要得罗洪家支大头人认可哇……”话说到此,邓富心里都惊到了:这个蛮婆,要舍夫扶子!

为验证心中猜想,邓富还是问了出来:

“唯一法子:杀死罗洪头人?唯二法子:阿牛冒他弟弟之名?”

“就这两个法子!”

蛮婆子脸不红心不跳,坚决而果断,不管邓富惊异,继续讲道:

“这样,就是子承父业,名正言顺,大头人找不出理由不予确认阿牛为我大坪子头人。”

“计策是好。就是有点……”邓富审视着蛮婆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有如此钢硬的心肠。